只是个糊涂虫,跑去大同,就因为是被人怂恿的!哼,叶爱卿之所以承认,还不是因为你们非要这样的冤枉朕,朕固然是有错,叶爱卿想为朕背负这个错,你们呢,好嘛,喊打喊杀。可是……可是朕私自出宫,就算有天大的错,还不是因为你们。”

    朱厚照意气风发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声音里有着满满的自信:“你们每日在朕面前念,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总是你们说的吧,刘爱卿,你说,是不是你说的。”

    刘健心里已是感触万千,料不到朱厚照会咄咄逼人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只听朱厚照继续道:“还有王师傅,还有谢师傅,还有李师傅,可都说过这样的话,哼,朕信了,朕对此深信不疑啊。朕自然因为深信不疑,所以想到大同发生了灾荒,听到你们议论说,地崩加上瘟疫,雪上加霜,到时不知要死多少人,你看,民为贵啊,百姓都要死了,朕比之百姓,何其轻贱,难道就不能去大同吗?哼,方才是谁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朕告诉你们,大同军民才是千金之子,朕身为人君,前往救济,可谓是理所应当,为人君者,对军民的生死不能感同身受,那就是昏聩,是无耻,你们啊你们……太祖高皇帝还曾对你们说过,尔俸尔禄民脂民膏,想必你们这些话都忘了,若是没忘,怎么会如此冷漠?”

    朱厚照完全开启了得理不饶人模式,连珠炮似的,开始一个个对这些大臣大加挞伐。

    今日他是占着巨大的道德优势,所以一番话出来,谁也不敢反驳,大家只能跪着,一个个洗耳恭听的样子,乖乖地俯首帖耳。

    朱厚照把头微微抬起,将头仰角四十五度,然后看向殿中高高的梁柱,幽幽地叹了口气:“诸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记着朕的话,要心系百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