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着,结果叶春秋毫发无损,倒是同知大人里外不是人。

    他不过是个药商,欺负孙大夫可以,在纶巾儒衫的叶春秋面前瞬间没了底气,他忍着痛,又不肯示弱,养着手中的契约:“谁要报官,我跟你讲道理。”

    “……”母舅孙大夫眼睛都直了,至少他的认知里,赵高绝不是讲道理的人。

    叶春秋却是冷笑:“讲道理,谁和你讲道理,你也配和我讲道理?”

    “……”赵高脑子转不过弯,横的怕楞的啊,他只好咬牙切齿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莫说你是秀才,就算你是内阁阁老,难道还想赖账不成?”

    这句话还是点中了要害,撕逼归撕逼,白纸黑字的债券,却是赖不掉的。

    叶春秋道:“不是说了三月为限,还有一个月时间吗?既如此,一个月后见吧,还死赖在这里做什么,滚开。再见你一次,打断你的腿。”

    叶春秋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平时都是装斯文,今儿彻底的暴怒了。

    赵高犹豫了一下,面子有些拉不下来,又觉得招惹叶春秋不起,只好冷笑:“好,倒要看看,一个月之后怎么说。走……”放下了狠话,带着几个狗腿子扬长而去。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忙是到了孙大夫面前,道:“春秋见过舅舅。”

    孙大夫老半天回不过神,终于还是大喜过望道:“啊……方才实在惭愧,哎……本不该让你掺和这些事的,进屋说,进屋说话。”

    宅子的门也从里头打开,却是几个躲在门缝后的妇人以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出来,叶春秋心说,这个一定是舅母和自己的表弟了,于是向舅母行礼。

    这舅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外甥,又见叶春秋生的唇红齿白,方才虽然凶神恶煞,现在却是文质彬彬,一时也有些扭捏,只是揉着自己的发鬓应了。

    表弟年纪小,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春秋,低声在咕哝:“这就是秀才老爷呀,原来秀才老爷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