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天下人,自己如何尊贵,也不需要告诉天下的读书人,我要和谁来坐天下,他只需去制定一个规矩,这个规矩之中,有足够丰厚的奖励,只要你在我的规矩之中脱颖而出,便可以教你一朝富贵,可若是你不按我的规矩来办,固然你有天大的才干,有无以伦比的才华,可是……你不按我的规矩走,不写出我所规定的八股文来,你就是一个庸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读书人。”

    “这……其实才是太祖皇帝本身的目的啊,他草莽起家,未必能得到读书人们的支持,他自己对儒生也不甚敬重,甚至心里是很不屑的。”

    “对于这些读书人,太祖却深知,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们,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不用他们。可是该怎么用呢?那些有才华的人,恃才傲物,眼高于顶,太祖皇帝,莫非还要降低自己的身段,去三顾茅庐吗?”

    “不,太祖皇帝用了一个衡量才学的办法,那就是八股,那些恃才傲物的人,固然眼高于顶,可是一旦他想做官,他就得按着规矩来考,考中了,就能做官。我来问你们,这些恃才傲物的读书人,都乖乖迎合了太祖皇帝,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呢?可若是你清高,不屑于作八股,问题却又来了,你有再大的才学,你不去参与太祖皇帝所制定的规定,又如何证明你有才学呢?那么……你便再有才华,又有多少人会瞧得上你的才情?你既不敢去科举,去做八股,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闲云野鹤,反而成为被人轻贱的目标了。”

    “诗仙李白很了不起吧,他的才情,放在咱们大明,足以称得上是第一才子了,可又如何?他若是不作八股,不将无穷的精力放在这破题、承题、起股上,他不过是个乡间的狂士而已,只会被人瞧不起,被人轻视。”

    在陈蓉和张晋久久不语的发怔中,叶春秋勾唇一笑,最后道:“所以这……才是太祖皇帝的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