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

    有了叶春秋练就出镇国新军这个榜样,朱厚照当初便想要揭开大明军中的烂疮来,可这一揭之下,却是不知多少人的损失巨大。

    同样练兵,可实践起来是有区别的。

    要练强兵,对叶春秋来说,倒是容易,他只需要重新编练新军就可以了,一切都是重新开始。

    可是朱厚照不同,他也想练兵,可若是练新军,就难免要将旧有的军队全部裁撤掉,这是朝廷,也是无数世袭武官不能接受的。

    可若是在旧有的基础上练兵,问题却又出现了,这些世袭的武官,肯跟着一起练兵吗?一旦要整肃,就免不了大量冗员要裁撤掉,可这些冗员都是什么人呢,那可都是武官们的亲朋故旧,表面上,陛下重视军务,对于武官们有好处,能够提高他们的地位,可实际上,却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军务要改,政务也要改,朱厚照整肃军马,而后王华推行的新政,无一不是触犯旧有势力的利益。

    可是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别看他们平时没什么用,腐化不堪,看似陛下的一道旨意,就可以让他们喝西北风。

    但事实上,这些人在本位上经营已久,可谓树大根深。

    要知道,盘踞了大明一百五十多年,哪一个会是省油的灯?

    叶春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是淡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京营,没一个可靠的?”

    钱谦则道:“我可不敢这样说,事实上,何止是京营,你别看我掌着禁军,可是下头这些人,到底有几人可靠,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哎,所以我一直想着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现在既然跟你聊开了,也不想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就干脆说了。春秋啊,你若想快快活活做你的鲁王,还是不要掺和这京里的浑水为妙了,我老钱是没法子,你呢,是真的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