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骂时,只怕这个时候,你也会闷不做声,这种话,你说不出口啊。

    李东阳什么都没有,官场的人脉,到这儿一丁点都不济事,所以太白报如何消遣他,他竟无力反击和澄清,因为新报压根就没有力量,而今因为销量连连暴跌,已到了倒闭的边缘。

    至于那些门生故吏,大多也有自己的事,绝大多数人都在做官,总不能致仕回去,专门给你李东阳奔跑吧,倒也有一些铁杆支持李东阳的读书人,可毕竟不能专职。

    反观太白诗社那里呢,单单在京师,就雇了两百多个读书人候命,写文章的写文章,调查舆情的调查舆情,代写书信的写书信,还有以王华名义参加红白喜事的,有联络生员组织起来一起出城踏青的,有专门搭了会馆,给一些穷困读书人送米送粮的,各种诗社的活动,频繁得很。

    从听戏到请大儒来讲学,从办诗词文章的大会,到呼喝着人一起去拜孔庙,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真真应了那句,没有他们办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

    人情攻势、金钱攻势,舆论攻势,三位一体,直接让李东阳开了眼界。

    现在李东阳面上不说,却是心里已经明白,太白诗社是叶春秋将王华推上内阁首辅,对他极力打击的主力。

    到了现在,李东阳深知绝不能让太白诗社这样下去了,若是这样一直被动挨打下去,他的首辅之位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于是,他今儿赶到朱厚照这儿,是拿着一份从都察院来的弹劾奏疏来的。

    这里头弹劾的对象,就是太白诗社,说是他们结社,诽谤君上。

    朱厚照听着皱眉,看着这奏疏道:“也没骂朕啊,这如何算是诽谤君上。”

    李东阳道:“陛下,这读书人结社,乃是大事啊,陛下若是不能体察,若是读书人结为私党,岂不是贻害无穷?老臣以为,陛下要防微杜渐为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