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似的,却仿佛又知道这不过是梦呓,即便有很多孩子,即便对朱厚照来说,他总是没心没肺,可是对任何一个合格甚至是不合格的父亲来说,任何一个,都是心头之肉。

    叶春秋抬目,看着月儿,他又怎么不明白朱厚照的心思,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说一说他胡言乱语,可是现在,却不忍点破他。

    朱厚照也将眼睛抬起来。

    就仿佛在那刹那之间,二人都看到了那玉盘的月儿上,仿佛有了生命,有了全然不一样的景象。

    叶春秋突然道:“太子殿下绝不能走,我还没有教授他治国的道理,没有教授他帝王之术;而陛下也还没有教他骑马,没有教他如何用骑枪,他会活着的。”

    “呵……”朱厚照惨笑道:“是啊,真向往能和他一起骑马围猎的日子,可惜……”

    正说着,却传来仓促的脚步,远远就听到:“陛下,陛下……太子殿下地呼吸愈发微弱了。陛下……”

    月下的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疯了一般朝前院跑去。

    而在寝卧前,已是无数的人头攒动,无数人聚在这里,有人窃窃私语:“方才听御医说,想必是坚持不了半个时辰了。”

    “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啊。”有人带着呜咽。

    朱厚照和叶春秋不理会这些闲话,排众而出,进入了寝卧,接着已看到无数人跪在这里,一个御医打探着朱载垚的鼻息。

    朱厚照冲上去,厉声道:“怎么了,怎么了?”

    “陛下。”御医哭丧着脸道:“陛下,方才太子殿下苏醒了一小阵,张嘴说了什么,臣……臣以为……这理应是回光返照,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估计……”

    朱厚照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一旁李东阳诸人早已来了,李东阳此时已是泪眼滂沱。

    叶春秋只瞄了李东阳一眼,方知他这一次怕是知道了方才的教训,所以便开始垂泪了,李东阳哽咽道:“陛下……陛下……太子不能活了,不能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