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吃完了,又丢她碗里去了,杜九言一脸感动地看着桂王,“王爷,您真是好人啊,劳驾再多涮点。”

    “我也饿,没有了!”桂王抱着碗自己吃,不理他们母子两人。

    杜九言撇嘴正要说话,蔡卓如涮好的已经送来了。

    “这是牛肉,你沾一点酱吃,更好吃。”

    杜九言点着头,接过辣酱沾着吃,味道好到恨不得吃个三大碗。

    “咳咳,”桂王起身,将自己碗里的都倒给杜九言,“吃我的!”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王爷,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桂王接着涮。

    杜九言看着碗里的肉,怀疑上面有没有桂王的口水。

    ……

    “先生,”长安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新泡的茶,低声道:“宝庆府来信了。”

    申道儒接过信拆开来看过,蹙眉道:“倒是奇怪了。”

    “怎么了?”长安将茶盅放在桌子上,也拿起信读了一遍,同样露出狐疑之色,“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到。”

    “镇远府清溪县顾家村人,顺天四年清溪县生员杜九言,年十九,其子杜红麟四岁,随父落于宝庆府邵阳县。”申道儒道:“顾家村顺天四年只有一位生员,名叫顾家己。”

    “杜九言难道是顾家己改名字的?”申道儒喃喃自语。

    长安道:“才十九岁就有四岁的儿子?这……有点说不过去。”

    那边很穷,鲜少有男子十五岁就能成亲生子,更何况,他还是个读书人,一家人供他读书已是不易,难再有钱娶媳妇养孩子。

    “你给他们去信确认一下,杜九言是不是顾家己。”

    “如果是,他为什么改名字,如果不是……”申道儒眼睛眯了眯,“那这就有意思了。”

    长安也觉得兴奋起来,“先生,这冒名顶替落假户籍,不管哪一桩都够她吃一壶了。”

    “尤其是,她要不是顾家己那就很有可能不是生员,没有功名在身!”

    申道儒微微颔首,“她当初十有八九是花钱办事。将给她办事的人找到,问一问。”

    “这世上,没有花钱办不了的事。”

    长安应是,开门出去他的同伴正好过来,又给他一封信,长安拿进来,笑着道:“先生,找到那个人了。”

    申道儒接过信看,轻轻笑了起来,“可真是没出息,当初恩断义绝地离开,还当在哪里高就。”

    “行吧,”申道儒点了点信,“将他带到京城来,告诉他燕京讼行可以收留他。”

    长安应是,笑着道:“估摸着,会马不停蹄地赶来。”

    “希望能有点用,不然也是累赘。”申道儒揉了揉额头,靠在椅子上面色疲惫,“杜九言,确实不容小觑。”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头脑和手段。若不是她真的经验丰富,那就是她天赋惊人。

    不过两年十几场官司,就让一个年轻人,蜕变的如此强劲。

    “这么多年,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人。”申道儒道。

    长安心疼申道儒,“先生您这样是妄自菲薄啊,她在您跟前,还是太嫩了。”

    “老夫从业三十多年了,官司不计其数才有今日的经验和成就,他不过才几年。”申道儒摆手道:“今天站在公堂上,忽然就有种悲凉感,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被年轻人淘汰了。”

    无论体力还是脑力,都比不上他们。

    “他太骄傲狂妄了。”长安道:“总有一天,她会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申道儒隐隐觉得,这一次他查证的事,就是杜九言即将摔倒的地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