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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柳刚才撞墙了。”单德全低声道。

    杜九言愕然,回头看桂王,桂王蹙眉道:“突然发疯撞墙?情绪怎么样?”

    三个人一边往牢房那边去,一边说着话。

    “一直不说话,问什么都不说。”单德全道:“后来突然起身撞墙了,像发疯了一样。”

    三个人进了牢房,常班主和常梨几个人都在。

    常柳躺在地上,一头一脸的血,大夫正在给他包扎。

    “怎么样?”单德全问道。

    大夫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头道:“不乐观!”

    杜九言进去,蹲在常柳面前,盯着他惨白的脸色,道:“常柳,你醒醒!”

    常柳闭着眼睛,但是睫毛在颤动,他徐徐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屋顶上,视线没有聚焦,像个看不清东西的盲人,好一会儿他四下环顾,忽然大吼一声,“你么都该死,该死!”

    “我没有错,是你们错了。”

    他说着,推开大夫,冲起来接着撞。

    就像一头一心寻死的疯牛。

    杜九言一掌劈在他的膝盖上,常柳跪在地上,杜九言道:“将他捆好了。”

    单德全应是,吩咐取绳子来。

    “走吧。”杜九言和常班主道:“您问他什么他都不会说的。人是他杀的,并没有冤枉他,您也没有对不起他。”

    “都不用愧疚,走了。”杜九言道。

    自己养大的孩子,常班主叹了口气,可一想到死去的八娘,他又恨的牙痒。

    “那么好的八娘。”常班主痛苦不已,“柳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坑害同门的事。”

    “有不满不高兴,和我说就好了。”

    “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他的。”

    杜九言道:“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好的坏的您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看顾的。”

    “不管谁的错,内疚的不应该是您。”

    常梨和泡桐几个人扶着他,常班主道:“你们以后心里有事,想问我的,就直接来问我。”

    “不要自己憋着瞎琢磨。琢磨来琢磨去的容易出事。”常班主道:“我也不拦着你们,你们有好的去处就去,只要你们过的好,我也跟着高兴。”

    大家都跟着摇头,泡桐哭着道:“班主,我们永远留在杭家班,哪里都不去。”

    常班主掩面哭着,由大家扶着。

    出了衙门,小萝卜和花子还有闹儿迎了过来,钱道安几个人道:“房子修好了,只等你们定的行头到了,你们就能重新登台了。”

    “快回去看看,工匠的钱上午我已经结算过了。”

    大家又期待地去了杭家班。

    烧毁的房子里面重新粉刷了,屋顶熏黑的瓦片重新换过,地面上重新打制了衣架和多宝阁,原来的泥地铺上了整齐的青砖。

    比起以前的凌乱,现在的行头房整洁了许多。

    “多谢杜先生,”常班主道。

    杜九言道:“我们去堂屋里坐着。”

    大家去堂屋里,常梨泡茶上来,杜九言喝了一口,这茶泡的显然没有常柳好。

    常柳喜欢茶叶,所以他说茶叶也是能说话的。常班主被扣押的第二天晚上,她说要来看凶手庆祝……常柳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正堂里喝茶,静悄悄的。

    其实,喝茶就是常柳的庆祝。

    一杯亲手泡制的好茶,对于常柳来说,比任何东西都要弥足珍贵。

    但杭家班以往的粗茶,有值得品味之处吗?

    “行头什么时候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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