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梦想为了做讼师,他放弃了。

    可是今天,他却不得不在吴文钧面前低头。

    申道儒忍着,又道了一句,“吴大人!”

    “申道儒,燕京讼行在你手里蒸蒸日上,本官和天下人一样,以为你能力卓著,是值得受人尊敬的。”吴文钧徐徐抬头看着对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气怒,“看来,本官和天下人,看错你了。”

    申道儒道:“学生羞愧,此番确实失误了。”

    “失误?”吴文钧拍着桌子呵斥道:“你什么时候不失误,偏偏这个时候失误?”

    “原本赢了局,却生生被你自己弄成这样。”

    “你对得起你的名头,对得起你得到的荣誉和尊敬吗?”吴文钧道。

    申道儒气的眼前发黑,这个吴文钧实在太过分了!他确实应该羞耻,可是作为讼师,谁的手中没有一两次的失误,可是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了对不起自己名头的话。

    就算是当年的祖师爷,也是有过失误。

    “学生翻案再审,本就是秉持了讼师的准则和操守。最后,学生一定会将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申道儒道:“大人也不要如此生气,案件还在查,旋涡依旧在扩展,对于大人您而言,并无损失。”

    吴文钧看着他,被气笑了。

    “本官煞费苦心,给杜九言一个简单的案件,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官在维护你?”吴文钧道:“你的辜负,就是本官最大的损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申道儒无话可说。

    “我告诉你,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不可以让杜九言继续做西南的会长!”吴文钧道。

    “你办不成,我就让你从燕京会长的位置上,滚下来!”

    申道儒脸色铁青,想要反驳,但吴文钧意思和他却不冲突,他忍了,拱手道:“是!学生努力。”

    吴文钧不想再看到他,挥了挥手。

    申道儒告退出去。

    “真是蠢,”吴文钧喝了口茶,面上的气怒散去不少,他没有多生气,因为丢脸的不是他。他只是简单的,想要申道儒和杜九言生事。

    只有把水搅的越浑,贪污案才能平稳地度过。

    “大人,”门客引着一个小內侍进来,吴文钧起身问道:“何公公来了,可是圣上有什么吩咐?”

    何公公是薛按的干儿子,将来薛按退下去,他就是赵煜跟前伺候的人。

    “吴大人,”何公公笑着道:“圣上知道燕京要求翻案的事情了,所以嘱咐大人您,得空就监督一二,此番可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吴文钧忙应是。

    “圣上还另外吩咐了,申道儒既然要重查案件,那季林案就由西南会长杜九言主持大局,由齐代青辅助。”

    这事儿不用和吴文钧说,但提一句,也是对他的重视。

    吴文钧应是。

    何公公告辞而去。

    ……

    杜九言看着单德全递过来的卖身契,“多少人确定还活着?”

    “三十三人确定都还活着。”单德全道:“有几个虽然搬走了,但也都是今年的事,确定没有在那个院子里死去。”

    一共五十三张卖身契,牢里十六个人,死了一个姚氏,刘秀才的妻子并没有卖身……

    已知的能查得到的,就是这么多。

    “这么说,还有三个人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杜九言问道。

    单德全颔首,“昨日十六个女人的供词里,就有三条人命,应该就是这三个人了。”

    “要不要找尸首?”单德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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