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快半夜了,摇摇晃晃的。”田卯说着又道:“对了,他就住在旁边的棚子里,那边搭了五六个棚子,他的人和他都住在那边。”

    “从你这里走了以后,他没有回去睡觉?”桂王问道。

    “我问过跟着他的工匠,没有人看到他回去,就算和他同住的人也没有。”田卯道:“他身上带的钱也没有踪迹。我这两天就在猜,会不会是他掉河里淹死了。”

    “淹死了也要把尸捞上来,”桂王带尸大过来,就是这个目的。

    田卯点头应是,奇怪这位刘县令怎么突然变的这么认真负责了,他可是听说,刘县令为人又怂又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他带来的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一直都在?互相能作证吗?”杜九言问道。

    “这个我没有仔细查。说实话,我觉得他要不然就掉水里淹死了,要不然就带着钱逃走了。那天夜里正好下雨,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田卯细眯着眼睛看着杜九言,又指着外头道:“您来的时候看到了吗,从我们这里回他住的地方,也要走个一盏茶的时间。圩埂很陡,搞不好他就失足从圩埂滑下去,掉水里去了。”

    “现在水流大,人淹死了,尸体都不晓得飘什么地方去了。”田卯道。

    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见天的下雨后,水位上涨水流湍急,人要真掉下去,还不知道被冲去哪里,或者被水底的杂草缠住。很难找上来。

    杜九言看向桂王。

    桂王和她一起出来,两人圩埂沿上,桂王低声道:“这个人,一定要找到。”

    “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失踪了派人找找,找不到也就算了,毕竟衙门的人手也不多到可以随意派遣。

    桂王道:“那到没有。但这个人是工头,是他负责这次河坝所有的工匠,就连水中那些大石,都是他安排负责的。”

    “你的意思是,宁愿费点力气,确认他真的是意外死亡,也不要侥幸?你是担心,这河堤造的有问题?”杜九言问道。

    “是,”桂王看着水面,凝眉道:“这种事说不清,毕竟不是小事。如果有人造假,就算银手治水再有本事,也无济于事。”

    “今年没事,那明年呢?如果真突然溃堤了,后果不可设想。”

    杜九言转头打量着桂王,高高地扬起眉梢,“就刚才这一瞬,忽然觉得刘县令这张脸很顺眼。”

    “王爷啊,您认真办事的时候,浩然正气,令人倾到。”

    桂王眼睛一亮,冲着她抛了个眼色,“言言是被我感动了吗?”

    “有的,被你为国为民的心,感动了。”杜九言拱手道。

    桂王盯着她咂了咂嘴,神色猥琐。

    “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并肯定你会像只粪球,停都不停就滚到水里去。”杜九言道。

    这个猥琐的人,定然是在想昨天亲吻的事。

    她都没打死他,他居然还有脸在她跟前得意。

    桂王咳嗽了一声,“你要是蜣螂,我愿意做粪球。”说着,加快步子逃走了。

    杜九言心里啐了他一眼。

    桂王吩咐焦三,“带人沿途去找,再四面八方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焦三应是,带着捕快去办事。

    “喊几个脑子清楚的工匠来。”桂王道。

    “是!”田卯应是,亲自去找李二带来的工匠,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工匠。这些人几乎每天都要泡在水里,所以皮肤黝黑不说,手的指节和膝盖都因为湿气而扭曲变形,另外一个走路时腰都直不起来。

    都是老实人,进来就跪,桂王让韩当搬了凳子过来,“坐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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