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缕垂在床头,尸大在一边写着什么,施常阳在擦桌子,她进去施常阳就迎了过来,道:“杜先生,您来有什么吩咐吗。”

    “听说你昨晚在傅家待了一个晚上?”尸大放了笔,给她倒茶,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我这里茶脏,你就别喝了。”

    杜九言失笑,走到床边将布掀开,傅羽的衣服脱了一半,领子敞开露出胸前横七竖八的鞭痕,身上的紫色也更深了一些,她细细看着,从眉头到嘴角再到脖子。

    “是不是没找到别的线索,很着急?”尸大过来帮忙,他知道高金在那边什么都说了,就是不承认杀人的事情,他就立刻想到了当初的赖三。

    所以他一早带着儿子过来,想要再查一遍。

    “不服气。”杜九言和高金道:“那个人既然来过,就一定会再留下什么东西。”

    床上的污渍和那朵玫瑰,都没有办法去比对查证,但她相信,对方不可能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没有留。

    “那你再看看。”尸大正要说话,桂王从外面进来,他忙躬身行礼,道:“大人。”

    桂王随便嗯了一声,看着杜九言,道:“怎么,还没有找到你想要的线索?”

    杜九言戴着手套,托着傅羽的手细细打量着,看也没看他,“大人找到想要的线索了?”

    “不急,关他个两天,他能连出生那天的事都能想起来。”桂王道。

    杜九言换了一边看另外一只手,间隙扫了他一眼,“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某些知名讼师找不到线索急的团团转的德行。”桂王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尸大递了一杯茶过来,“大人您喝茶。”

    桂王就睨着尸大。

    尸大尴尬地将茶放回去,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施大哥。”杜九言停下来,“你看拇指上的这个伤口,是不是新的?”

    一个很小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是伤口,很像是拿什么东西不小心割到的,这样的伤口可能愈合了自己都不知道。

    尸大昨天已经看到了,道:“是新的,不过这种小伤口很常见,她在家里干活,扫地拿扫把,洗碗捧着缺口都有可能划伤,没什么特别的。”

    “也是。”杜九言说着,蹲在床边细细看了一会儿,又去看傅羽的脚,桂王就靠在椅子上盯着他。

    尸大觉得很尴尬,就找话题和桂王聊天,还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调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和矛盾。

    “大人,杜先生办案一向很认真的严谨的。就小人手里有两件案件,差点成了冤错的案件,都是杜先生帮我找到关键点的。”尸大笑呵呵地道:“这还不是杜先生最厉害的地方。等下次有了讼案,您就会看到,杜先生在公堂上辩讼的时候,那样子……”

    尸大回忆着,啧啧叹道:“口若悬河,神采飞扬。能让所有的杂声噤住,吸引所有人的神思,被她折服。”

    “你就吹吧。”桂王扫了他一眼,挥着手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怎么想的不需要你来开解我。”

    尸大更尴尬了,只好退在一边。

    桂王打量着杜九言,他还是第一次正眼仔细看她,长的平平无奇,黑不溜秋的,个子也不高身材瘦不拉几的……不过客观说,做事的这份专注度还行。

    专注做坏事!他很想将杜九言肚子剖开,看看这小子身体有几个黑心。

    然后再剥了她的皮,做个军鼓,没事就去敲几下出出气。

    想到这里,桂王手指愉悦地敲着桌子的扶手,心情很不错。

    “找到新的线索了?”桂王盯着她,杜九言脱了手套,在一边的盆里洗手,“大人,您这话问的是废话,我就算找到了新的线索,也不可能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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