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杜九言有些奇怪地接过来,随即一愣,“是皇帝给您写的信啊?!”从信中的语气看来,皇帝对付韬不但信任还很熟悉。

    付韬点头,“俞大变成和桂王勾结的土匪,是你教焦三的对吧?”

    “大人要是谢我,我就承认,要是斥责我,我就不承认了。”杜九言笑着,又接着看信,付韬无奈地道:“圣上说我办的不错,问我是想回京,还是去做广东布政使。”

    “本官有些犹豫不决。你看完信,觉得应该如何抉择?”付韬问道。

    杜九言放了信,“大人,这事学生也说不好。但要是我,定然是做广东布政使了。”

    “如何说?”付韬问道:“回京官复原级,户部三品,这可是多少人都熬不到的位置。”

    杜九言点头,“大人当年是什么原因来邵阳的,学生是不知道。但是大人,如果现在回去,再遇到当年的事,您……比当年能做的更周全吗?”

    “不能。”付韬道:“有的事我可以退让,有的事,便是死亦不可动摇。”

    杜九言点头应是,笑而不语。

    付韬叹了口气,给她倒了杯茶,“你的意思,本官懂了。去广东山高皇帝远,至少我还是从二品,虽不如京中好,可却能肆意做我想做的事。”

    “回去了,以前要面对的问题,现在还是得面对。”付韬看着杜九言苦笑。

    杜九言又道:“大人。这其实还不是最关键的。你想,如果皇帝真让想让您官复原职回京,他直接调您回去就好了啊。为何还要写密信问您的意思。”

    付韬嗯了一声,看着她。

    “学生猜测,这有两层意思。第一,皇帝是想试探您这六年,是受尽苦楚后决定随波逐流初心已改,还是依旧如初,信念坚定。”

    “其二,皇帝就是想让您主动请命去广东做布政使司!”

    付韬失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中隐隐还想回京不愿深想罢了,如今听你一说,也就释然了。”又道:“那就去广东,待他日时机成熟,朝中有本官用武之地时,再回去。”

    杜九言点头。

    “你是裘樟的福将,也是我的福将啊,自从你当了讼师,本官省了不少事。这一次俞大的事,你虽然目的不纯,但却让我沾光得了功,从八品上至从二品,这事儿,本官记着。”

    付韬在行为准则上,和杜九言并不相同,但这不影响他对杜九言作为讼师的欣赏。

    他羡慕杜九言,玩世不恭却又黑白分明,但虽然羡慕,可他并不会去做,也做不到。

    人和人不同,追求也不同,这道理他在年轻时就明白了。

    “大人您也要报恩吗?那您可不能忘记了啊。”杜九言道。

    付韬点头,“本官不忘。但你别指望我像裘樟那样对你,他在京城,虽官小可权大,本官若去广东,对你可没什么用。”

    “大人,裘大人大您十几岁,可才六品呢!”杜九言道:“等他日大人再回京,就是官拜内阁,百官之首。”

    付韬哈哈笑了,笑声是难得的痛快爽利,“托你吉言。”又道:“和你聊了一番,本官是豁然开朗。还年轻,许多事还可以等。”

    “学生深以为然!”杜九言笑道:“大人,那天我和裘大人聊过后,他请我吃了一顿饭,您今日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付韬脸一沉,道:“本官若请你吃饭,就是与讼师勾结,将来断案,别人就会质疑本官!”

    “那学生饿了,回家吃饭去了。”杜九言笑着道:“大人,告辞了啊。”

    付韬含笑点头,目送杜九言出去。

    他坐了一会儿,提笔给皇帝回信,言辞诚恳,表示他愿意去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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