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从不越线,可你要不生气,那小子又真的很欠揍。

    “那就和我去缪家吧。”跛子道:“他们昨日来,说要将死者下葬,大人原令他们停灵七日,现在既然案子已经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将人下葬了。”

    杜九言点头,“行,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走一遭。”

    跛子失笑。

    缪府离路府不远,据说站在缪付后院的阁楼上,也能看到那棵枝叶茂盛的榆树。

    跛子敲门,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婆子开的门,估计有六七十岁,后背岣嵝着老迈昏聩。

    “我是衙门的,来找缪二爷。”跛子拱手,婆子哦了一声,用嘶哑的声音,回道:“进来吧。”

    杜九言随着跛子一起进门。缪家看上去有些残破,但从残破衰败中,依旧能看出来曾经的辉煌。

    “二老爷在正院。”婆子走在前面道。

    一路进去,门上挂着白幡,路过的两个年老的婆子,也是披麻戴孝神色凝重,到了正院,就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迎了出来,男子身材消瘦,双眸凹陷,面容悲戚憔悴。

    “跛爷!”男子上前来行礼。

    跛子微微颔首,道:“大人让我来传话,你兄长的棺木可以下葬了,你自己择日办吧。”

    “是,此事多谢大人,多谢三爷和跛爷了。”缪鹰拱手行礼,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兄长死的冤,还请跛爷能在大人面前多多提醒几句,让大人早些将案卷送上去过审,如此,凶手也能早日正法,我兄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我能做的,我自然会做!你也节哀顺变。”跛子说完,看着杜九言。

    杜九言耸肩。

    “这位是……”缪鹰注意到杜九言,随即认了出来,“你就是杜九言?”

    杜九言略拱了拱手,“正是。”

    “你怎么会和跛爷一起来,你……你不会是王癞请的讼师吧?”缪鹰很戒备,但更加的激动,“杜先生,王癞可是个邵阳城内有名的无赖,坑蒙拐骗无恶不做,如今他又为了一时之气杀我兄长,这样的人,您不会要给他辩讼吧?”

    “那倒是没有。”杜九言道:“但也不是因为他人的好坏。”

    纵然她以前常打人情道德的牌,但这些也都是要建立在证据和合理推论的基础上。这和被告抑或原告的人品,不该有直接关系。

    在这件案件中,如果王癞没有杀人,那么他就是无辜的。

    即便他是个该死的无赖,可也不能用这样的罪名让他死。

    反过来想,王癞受冤,那么就有人逃脱罪责,如此,对于死者和受冤的人来说,就不公平。

    “看来,大名鼎鼎的杜九言,也不过如此啊。”缪鹰盯着杜九言讥讽一笑,“不过,你就算给他辩讼也注定不会有用,王癞杀我兄长,人证物证俱全!”

    杜九言和跛子对视一眼。

    “我们告辞了。”跛子和杜九言都没接话,一起告辞,缪鹰很激动地追上来,“杜先生,你若是接了这个案子,你一定会败诉,到时候你名利都得不到,你会后悔的。”

    他见杜九言不说话,更是确定她会给王癞辩讼,大声道:“你这是助纣为孽,若是接了你就是个违背职业操守的人渣!”

    “缪鹰是吧。”杜九言停下来,抱臂看着对方,“既如你所言,我接不接都不会对本案有影响,你又激动什么?”

    缪鹰一怔,喊道:“我当然激动,因为死的是我兄长。我巴不得王癞立刻被砍头,替我兄长报仇。”

    “原来如此。”杜九言道:“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再来和你聊,现在要告辞了哦。”

    缪鹰质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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