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正回道:“大人,我不知道,他胡言乱语。”

    “大人,朱一正不懂律,自然是听从别人安排。”杜九言看着刁沁,“刁先生,纵然今日没有办法定你的罪,可我希望你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反思自己,作为一个讼师,你真正的准则和追求是什么,而不是单一的赢。”

    她说完,不给刁沁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以上,是我针对前面两个诉求的所有阐述,请大人明辨!”

    门外,百姓们议论纷纷,一是对朱一正的行径声讨,二则是对刁沁的鄙夷和质疑。

    一个讼师,帮着被告作假,这个行为已经违反了讼师的准则,让人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付韬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刁沁,见他欲辩驳,摆了摆手,道:“原地休堂一刻钟,容本官想想。”他说着,提笔在文案上不知写什么。

    大家原地休息,朱一正和朱蛮吵了起来,满嘴的狠话,不堪入耳。

    刁沁已站在一边,若非情况不许,他真想拂袖而去。

    “安静。”付韬拍了惊叹木,道:“此案被告两个诉求,其一,被告不孝、辱骂父母、弃养、对生母病情麻木不仁,致使生母活活痛死,行径实在恶劣,天理难容,本官量刑绞监侯。其二,被告停妻再娶,证据确凿,还振振有词狡辩,意图做假诬陷推卸责任,行径亦是十分恶劣,本官判被告与柳氏婚姻无效,当堂作废,柳氏留下二子,独身归宗。往后若来往纠缠,可报于官府,严加惩治。”

    “至于朱蛮,念他丧偶悲痛,又遭逢家变,三十刑杖待他处理好家事后,再来领罚。”

    判和离和杖责,付韬有权决定,但绞监侯则要上报于上峰定夺,所以他才有此两种判法。

    “大人!”朱一正面若死灰,“饶命啊,大人!”

    付韬摆手,不让朱一正再嚷嚷,又看着刁沁,警告道:“朱佼之事,你若不知,作为讼师却不去查验证人真假,乃是失职。你若知甚至指使朱一正如此做,那么本官对刁先生实在是失望透顶。望你回去后,能够反思反省,暂不要再接讼案。至少,本官当堂一日,你不可再接讼案。”

    “大人,你偏袒偏颇,刁沁不服!”刁沁自然要反驳,否则,他的讼师生涯,就此结束了。

    付韬摆手,“本官为官数十载,从未曾做过一件违心之事,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你若不满我此言,你可提出诉讼,甚至越级上告,本官等你。”

    “诉讼什么,大人是官,是前辈更是长辈,训斥他一句,他若告官,那可真是天理不容了。”杜九言说着,哼了一声。

    刁沁气的指着杜九言,道:“无耻小儿!”

    “你一说无耻,哎呀,提醒了我一件事。”杜九言拱手,道:“大人,有一件和朱一正有关,却又非我请讼人诉求,大人不知可愿意听学生说一说。”

    付韬颔首,“你说吧。”

    刁沁一怔,盯着杜九言,猜测她会说什么。

    “刚才刁先生声情并茂地说了朱一正在外做事的辛苦和不易,经历万千苦难才有了如今的家业。其实不是,朱一正在身无分文的时候,结识了秦培,由秦培出钱开了培正布庄,但不巧的是,秦培当年就在镇远府,遭遇山洪死了。”

    “学生觉得事情有些过于巧合,便闲来无事,做了一些调查。秦培死时,朱一正确实在邵阳,没有杀人时间,但是有一个人,那个时候恰巧离开了邵阳,而且,那人回来后还手部被重物撞击骨折了三个月。”

    “此人就是朱一正的现在的岳丈柳青牛。我查问过几个医馆,有大夫可以作证,柳青牛受伤的时间,正好是秦培死去的时间。”

    “秦培死后,培正布庄更名一正布庄,而柳青牛则顺利成为了朱一正的岳丈。这些事太过巧合了,还请大人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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