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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重俊不由皱眉:“只是……孙臣有些担心,若是朝廷放任不管,这不妥当吧,到时候当真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都要怪责到朝廷身上?”

    “可问题是,朝廷能拨付出多少钱粮?”武则天反问。

    李重俊一下子无词了,自从各镇开始截留赋税,朝廷现在确实也是捉襟见肘,自己都有困难。

    “而且,此例一开,往后各镇的都督遇到了什么事,都来伸手要钱要粮,又当怎么办?凡事不能开例,一旦开了,将来只会更加举步维艰,既然这都督们现在都是各扫门前雪,各管各的,那么规矩立了下来,他们的事,朝廷也不能管,否则……就是引火烧身。”

    见李重俊一脸踟蹰,显得更加为难。

    “可是吗,若是太冇子殿下怕人骂,或是那昭信镇的都督和百姓责怪朝廷,其实也容易,朝廷呢,一分钱粮也不出,可是却要下一道旨意,让附近诸镇,予以救援,如此一来,朝廷就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了,至于各镇救不救,就是他们的事,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怪不到朝廷身上,让他们各镇去扯皮就是。”

    武则天这么一说,李重俊反而松了口气,显然这个法子好,既可一毛不拔,又把事情解决了,各镇不肯救,罪责就在他们身上,各镇救了,那也是朝廷的旨意,大家也只会感冇激朝廷。

    李重俊笑了笑:“祖母这个法子好,孙臣就这么办。”

    正说着,却是上官婉儿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小心翼翼的到了武则天身前:“陛下,该吃参汤了。”

    武则天便接过,喝了几口。

    李重俊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碗参汤,心里窃喜。

    眼看时候差不多,他起身告辞。

    武则天倒也没有留他,等他走了,放下了参汤,武则天侧目看了上官婉儿一眼:“太冇子殿下……这是来争宠的吗?”

    “想必二皇子在洛阳,他心里担心呢,他岂会不知,自己这个太冇子……”上官婉儿徐徐回答,只是后半截的话,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武则天却是笑了笑:“听说你的弟弟也来了长安?哎……只是可惜,你们姐弟二人啊,隔着一堵宫墙,只怕是无缘相见了。不过……既然你弟弟来到了长安,想必……那秦少游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他啊……平时别看老老实实的,只关心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外界的事呢,浑然不去关心,可是一旦做好了准备,或是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轻易罢手,依着朕看哪,他这又是要兴风作浪了。”

    上官婉儿抿嘴笑起来,武则天对于秦少游的评价,实在是准确极了。

    那家伙……不会轻易有什么动作的,至于自己那个弟弟,早就已是秦少游离不开的左膀右臂,可谓是秦少游身边最最核心的人物,甚至地位与秦少游身边的方静与王琚二人也不遑多让。自己弟弟突然又来了长安,怎么可能只是来游山玩水这样简单,必定是身负了最重要的使命,甚至……和秦少游的重要布局息息相关。

    上官婉儿眨了眨眼睛,道:“是啊,看来……这长安城不会平静了,接下来,却不知又会发生什么,陛下虽然深居宫中,也会受到波及吧。”

    武则天精神一震:“朕就怕不受波及,就怕平静的太久,朕太老了,已是没几年好活了,再不动一动,真的心有不甘。”

    说罢,她自信满满的又拿起方才放在案牍上的参汤,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这参汤的味道,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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