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昭义镇已经被牢牢控制,秦少游当然一点儿也不担心郑彤的到来会影响到什么大局,他想要做泥塑的菩萨,自然随他去就是,反正把他高高供起来,真想要控制昭义镇,他的政令出的了都督府吗,各种的刺史,甚至都督府的小吏肯按他说的去实施吗?他若是想掀桌子,那也不怕,大不了上两句流言,就可以让河堤上,还有军营工地上的劳力直接反了就是,直接抄了你的都督府,你能奈何?

    这个世界,当然不是一纸诏令,或者说一个都督的头衔就可以改变一些事的。

    郑家虽然野心勃勃,可是只要他们碰到了软钉子,却也闹不出什么事来,至多心里记恨着秦少游罢了。

    可是……

    这个家伙在做什么?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凄凄惨惨切切的郑都督,秦少游在一愣之后,明白了,然后他笑了。

    战争……是弱者最后的举动啊,因为真正的强者,根本不需要战争,便可通过种种的手段,去谋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是为何,越是强盛的王朝,战事越少,而越是穷兵黩武的国家,往往内部却十分孱弱,因为他们别无选择,除了战争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制服对方的办法。

    国家如此,人也是如此,秦少游既然现在已经有了无数个手段,去控制这昭义镇,使这昭义镇无论是以任何的形式,都脱不开自己的掌控之内,自然而然,也就没必要为了这个,而挑起争端,去杀了这个郑彤,跟郑家的人彻底撕破脸,这不是他畏惧郑家,实在是没有必要。

    既然自己压根就不曾想过把这个郑彤怎么样,郑彤这个家伙,似乎是把自己想象的过于凶恶,以至于……

    秦少游哭笑不得。

    他也只好摇摇头,心里却想:“既然这个家伙怕动粗的,那么索性就将计就计吧。”

    想到这里,秦少游脸拉下来,居高临下看着魂不附体的郑彤,厉声道:“郑彤,你可知罪吗?”

    “我……我……我……”郑彤的心里,只有几分庆幸,尼玛,这姓秦的果然是起了杀心啊,否则……否则怎会如此呢?哎哎哎……还好小爷我早就瞧出来了,否则……只怕人还蒙在鼓里,就已经死了,他忙诚惶诚恐道:“是,是,是……下官……下官知罪,殿下饶命。”

    秦少游便冷笑:“那么你知什么罪?”

    这个问题,却是把郑彤问傻了,是啊,我他娘的有什么罪啊。总不能说,自己接到了旨意,跑来这儿做都督,也成了罪过吧,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啊。

    虽然郑彤心知如此,却还是明白,今儿要是不把自己的罪行交代出来,自己就得被人给活剐了,于是他哭丧着脸道:“下官……下官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不胜枚举,冇殿下想听哪一件。”

    这一句话包含着一个懦夫的人生哲学,他自己也摸不清秦少游想让他交代什么,索性就把皮球踢回去,你说我有罪的,我当然是认罪,可是该怎么,我却实在难以揣摩到殿下的意思,既然如此,你就直说我有什么罪吧,反正你说什么我都认,而且绝对态度诚恳。

    秦少游哑口无言,现在连他自己都糊涂了,这个家伙……有个屁的罪,实在说不出来,若是去跟一个这么软弱的家伙,去琢磨一个合适他的罪名,似乎也有点儿麻烦,秦少游只得道:“韦后让你来,是为了什么。”

    韦后……郑彤眼睛一亮,他有点自责于自己糊涂了。

    你看,弘农王殿下没有说陛下命你来,而是说韦后,这说明什么,说明殿下压根就不认自己是朝廷任命来的都督,言外之意,这是韦后的伪诏。

    既然如此,这个时候不倒打韦后一耙,讨取一下这恶人的欢心,好让自己可以继续苟且偷生,还等到何时,睁眼说瞎话,这正是郑彤最擅长的啊,他毫不犹豫的道:“殿下……下官……下官……确实是奉韦后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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