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绝不能亲口说出的,否则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韦玄贞忙道:“陛下说的对,韦都督是有苦衷的,他这样做,明面上是为天下人指责,可是实际上,却是宁愿为人所笑,宁愿冒着这天大的风险,也要成全陛下,陛下……哎……”

    他重重叹口气,很为韦弘敏惋惜。

    李显也是默然不语,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道:“可虽是如此,秦少游……理应不会害朕,当初……朕能做天子,秦少游的功劳也是不小,韦弘敏虽然存着这个心,可是他却太蠢了,真是愚不可及,这天下,也不尽然是他一个忠臣。”

    李显这句话,倒是让韦玄贞不由愕然。

    这一开始话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呢。

    噢,韦弘敏是忠臣,秦少游也是忠臣,陛下你到底站哪边的。

    一时之间,韦玄贞竟是不知该如何答了,他只好乞求似得看向韦氏,韦氏则是咳嗽一声,笑着道:“陛下说的都对,可是眼下呢,却该怎么办?那秦少游是不是忠臣,眼下尚且没有定论,毕竟……他与上皇走的实在太近太近了,陛下,秦少游,毕竟是上皇的女婿,是太平公主的丈夫啊。”

    猛地说出这番话,李显却是愣了一下。

    韦后却是继续道:“既然他是上皇的女婿,那么臣妾要问,假若有一日,陛下若是不再是天子,上皇又重新掌握了朝纲,她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已是谋逆事发,再无可能了,一个,又是陛下这个废天子,等到上皇驾崩之后,谁来主持这个天下呢?”

    “这天底下,已经出了一个女皇帝,谁说得准,不会出第二个?秦少游,是女天子的丈夫啊,这与天子,又有什么分别?更何况,将来这天子,终究还是给秦少游的儿子的。臣妾听说,秦少游与太平公主的儿子已有一岁多了,生的颇为壮实,洛阳宫那儿,都在交口称赞,说这是一个好龙孙,陛下……有些事细细思来,难道还不恐惧吗?臣妾知道,陛下与秦少游相交甚冇厚,有些事,不敢想的太坏,可是陛下无害人之心,可是陛下能保证,别人就没有私心吗?”

    “这天底下哪,哪个人不是如此,便是臣妾,也不敢说自己全然没有私心啊。至于秦少游,他好也罢,坏也罢,其实都不紧要,可是陛下当真肯愿意赌他的忠心吗?陛下拿什么赌?陛下可以不要尊位去赌,还是陛下不要臣妾的性命去赌?陛下可以舍弃一切去赌,可是陛下难道要拿自己的皇儿去赌吗?陛下,我们都赌不起,即便我们赌得起,可是皇儿们却是赌不起,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李显听了这些话,顿时默然。

    韦后所说的这些,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把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无限的放大,而这恐惧一旦释放出来,便令李显顿时情绪低落。

    韦玄贞眯着眼,冷眼旁观,见时候差不多了,便道:“娘娘所言不错,陛下,这天底下的事,大抵都是如此,情义二字固然要紧,可是有哪个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秦少游与陛下有情义,难道他就不爱自己的孩子吗?陛下也是如此,陛下也理应爱自己的孩子,韦弘敏所做的,既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几位皇子殿下啊。陛下难道不能体谅到他的苦衷吗?”

    李显身躯一震,竟是无言以对,他苦苦叹口气:“可是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应当如何?哎……朕真是为之头痛,所以才听从了皇后的话,请韦卿来相商,韦卿,朕素来信重你,你觉得应当如何?”

    韦玄贞知道,这时候的陛下,已经彻底的被拉到了韦弘敏一边。

    至少对于韦弘敏,他是极力同情的。

    韦玄贞心里苦笑,怎么办?老夫也想问怎么办呢,眼下真是一团乱麻,说不清了。

    韦后却是这时候道:“陛下,眼下暂时得稳住那秦少游,所以……依着臣妾之见,这首先,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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