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根源,都来自于那些作乱的妇人和外戚,只是他为了生计,不得已而进入朱楼,为上官辰效命。

    而如今,当他写下这一行行洛阳的见闻之后,心里只是苍凉。

    从前总是觉得,一切的乱源是妇人,可是现在看来,真正让人心寒的却是陛下啊。

    他将奏报小心翼翼的塞进了竹筒里,便将竹筒藏在了袖中,笑吟吟的下了楼,楼下则是雅座,宾客们吃酒享受着菜肴,听着吹拉弹唱,不亦乐乎,有醉醺醺的人大叫道:“大唐要完了,要完了……天子被奸贼蒙蔽了啊……”一旁的人捂住他的嘴,厉声道:“周兄酒醉,莫要胡说,慎言,慎言。”

    又一处的雅房中传出大笑的声音:“忠武镇极有可能燕国公黑齿常之镇守,黑齿将军与我……哈哈……”

    另一人道:“据说河南府要设神策镇,那弘农郡王,亦要敕为神策都督,也是要赐旌节吗?这岂不是,洛阳不再是东都了。”

    “只怕这是娘娘早有深意,东都……东都……即便天子不在,那也是都啊,都里还有个上皇,若是‘都’没有了,上皇……”

    “秦少游必定不肯的。”

    “不肯又如何,如今是大势所趋,眼看着就要水到渠成了,他的洛阳,又能如何来着?”

    张毅成不禁驻足,皱起了眉,他对于这些,尤为的反感,猛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当自己是大唐的子民和臣子,可是以后呢,以后只怕就真正是天策镇的治下之民,从此以后,是真正的无论从行动还是心底深处,都为秦都督效命了吗?

    他摇摇头,目光变得清澈起来,就好似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心里不禁在想:“这……想必就是天命吧,天命不可违,宗室,想必是永远再无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