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这些年,徐图经营,从一个小小的孟津,到弘农,再到河南府,这期间,步步为营,可是哪一次,不是稳如磐石,原因就出在这里,那神策府,推行的乃是商贸之策,大力扶持工商,本来士农工商,工商过多,是有害于国家的,可是神策府靠的却是这巴掌大的地方经营工商,却是让天下来供养它,自然不会出任何的差错。他们生产各种布匹,用最低廉的价格四处扩张,他们四处招募匠人和学徒,让无数人在工坊中营生,娘娘,长安和洛阳不同,江南西路与洛阳不同,剑南路与洛阳不同,河北涿郡,也与洛阳不同了啊。”

    “事到如今,若是以固有之念,而去思这河南之事,岂不可笑?现如今,天下到处充斥河南工坊的货物,从布匹到皮具,从皮具到铁器,钱财流向河南,这是轻的。真正可怕的是,这些物美价廉的布匹,将要摧枯拉朽,不知要毁坏天下多少具纺机,更不知,那些铁器,要让天下多少的铁匠铺子形同虚设,从前各州的百姓,都是自给自足,而如今,自给不如去买,因为单人所产的布匹,远远及不上孟津布,更不必说,所费的时日,也及不上孟津那几十个铜板要优惠,长此以往,天下谁不要依赖河南府,谁不要成为那孟津工坊里的一个个棋子?

    天生万物,万物都是息息相关的,河南靠着这些来吸金,同时,也在改变天下所有人固有的生活习性,一旦改变,将来,又怎么回得去?”

    “臣这里,有一份骇人听闻的奏疏,三省的诸公,并没有放在眼里,可是老夫却觉得甚是可怕,娘娘若是愿意,不妨一观。”

    韦弘敏痛心疾首的取出一份奏疏,双手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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