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一击,他们毕竟拥有足够的人脉,也拥有足够的政治资本以及财力资源,当他们投身进孟津的商贸热潮之中,结果如何?

    他们猛然发现,原来种地是真的不挣钱的,守着一箱箱的钱放在地窖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原来手里有钱,可以生出数倍的金钱出来,原来人脉不只是维护地位的工具,更是生财的工具。

    弘农士族非但没有衰弱,却是借着这一股东风,强势崛起。

    单单那杨家,杨家本是弘农第一大族,地位是稳固的,只是可惜武则天不许杨家人做官,这使他们蛰伏了好一阵子,而如今,杨炯却成了议长,这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杨家的子弟开始从商,如今下头有商铺数百家,有商队一个,有工坊七八家,日进金斗,财富在短短一年多之间,几乎翻番了一倍。

    其余的士族,也都如饿虎扑羊,各自营生,其实他们对办工坊并不热衷,却更热衷于走货,办工坊赚取的利润,他们看不上,原因是他们有利润更大的买卖,在这个地域之间联系并不紧密的时代,寻常的商贾,想要将一批货物送到数百里之外是极不容易的,因为商贾的地位并不高,沿途肯定要遭遇到刁难,官府如此,本地的豪强也是如此,所以往往一批一千贯的货物,到了数百里之外,其中花费的各种钱财,就可能远远超过了货物的数倍以上。

    可是士族不同,士族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他们的货物,官府是不敢刁难的,沿途的关卡,也都会尽力给予方便,到了地方上,地方的豪强反而成了他们的助力,一千贯的货物,寻常商贾需要花费三千贯来打点和运输以及沿途的损耗,而在士族这里,他们只需要花费数百贯来负责沿途的人力、畜力所需。

    这……是暴利。

    这种暴利,让士族们尝到了甜头,于是乎,几乎在弘农,家家户户的高门如今虽然偶尔也会弄几个工坊玩玩,安置几个子弟去学习冇生产经营,而他们真正的支柱便是代理还有走货,孟津的生产越多,商贸越是发达,他们的得利就越大,这些人,更像是一群躺在祖宗棺材上的食利者,颇有些像后世的包租公和包租婆,不过他们的功能,却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关东士族,早就有人来孟津暗访了,他们对一些弘农人家的收益目瞪口呆,原来人家走一趟货,轻松省力,其收益就比辛苦种几万亩地收益还要高一些,这种震撼,已经不只是心动的理由这样简单,更多的是赤裸裸的羡慕。

    于是乎,这些人趋之若鹜,终于来了。

    只是秦少游对于他们的暂时冷落,让他们心里有些不安,每日在杨炯那儿死磨硬泡,甚至还有人去寻王琚那怪胎,连王琚这种货色,如今都成了大家的香饽饽,总是借着一些远亲的名义,或者是王家故旧的理由,去王琚那儿打探消息。

    神策府,已经成为了可以力顶关陇门阀的力量存在,虽然现在的力量还稍有不足,却也绝不容小觑,如今连这最后的后顾之忧都不见了踪影,那么还等什么?

    杨炯向秦少游原原本本的冇提及了这些人心思,他足足说了半个时辰。

    在这方面,杨炯非常清楚,那些关东士族,即便是和自己交好的裴家,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后来者,既然是后来者,杨炯还是希望能在他们面前保持一些优势,当然,与关东士族合流,对于整个神策府有莫大的好处,毕竟这些人的力量是惊人的,这对神策府的商贸和政治上的影响都有莫大的好处,神策府越强大,杨家的顾虑就越少,地位也就越稳固,所以杨炯在这方面,既没有急于拉关东士族下水,保持着一定的警惕,可是同时,在最后总结的时候对秦少游道:“殿下,如今关东诸家都愿与神策府交好,形势也已迫在眉睫,此前殿下与韦家争锋于庙堂,他们出力也是不少,若是此时,再对他们置之不理,只怕不免让人寒心。”

    秦少游点头,道:“不错,也是时候了,只是依着杨公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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