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败坏如斯,非要极力整饬为好,于是河南府尹慌了,忙是责令严惩不贷。

    只是偏偏,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洛阳的差役,几乎都是关东人,虽然上官有命,可是却脱不开乡土之情,况且河南府内部,也并非是铁板一块,至少几个关东的属官,却是有意无意的暗示,让差役们莫要当真。

    不卖力,得罪的是府尹,而一旦卖力,又可能得罪其它命官,甚至是乡里乡亲,许多差役,本就对关中人没有什么好感,其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乎,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更是变本加厉起来。

    而在此时,秦少游在抵达洛阳之后,刚刚在自己新置的一处宅院落脚,紧接着,无数的请柬便如飞雪一般的递来,这其中,多是洛阳城里方方面面的官员,这位在关中人眼里的眼中钉,却在如今,成了关东人眼里的香饽饽,仿佛只要能和他攀上一点交情,便可光宗耀祖一样。

    秦少游倒是不厌其烦,四处赴宴,一日三四场,总是大醉而归。

    宴会之中,大家都如有默契一般,绝口不提关乎于尉迟循毓之事,只是每一个人都在背后,似乎在做着准备。

    终于,钦审之期已近,而在此时,秦少游早早的起了,他衣冠整齐,看着这一处新置宅院的青砖绿瓦,秦少游踏出了卧房,而在卧房之外,只有十几个武士等候多时,秦少游则是眯着眼,并不急着走。

    过了片刻,有人脚步匆匆而来,低声道:“殿下,冀州侯上官辰到了。”

    秦少游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笑容如清晨曙光一般的温暖,他颌首点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