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改换门庭,谁肯收纳?

    这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一辈子庸庸碌碌,甚至是饱受打击。

    他没有退路,所以他搏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除了无路可走路之外,便是想要趁此拼出一个王侯将相出来。而现在……一个天大的机会就在眼前。

    自己手掌的,乃是号称天下第一精骑的飞骑军,人数是天策军的数倍,今日……索性就战个痛快吧。

    他已抽冇出了腰间的长刀,狰狞着怒吼:“来的乃是天策军,天策军,散兵游勇而已,一群民夫野人,不足为虑。其上尉秦少游,更不过是个厨子罢了,侥幸有一些功劳,平时却是靠攀龙附凤,而有今日。此等恶贼,临淄王与某对其早有杀心,今日他既敢撞上来,尔等还等什么,随某立立功杀贼,以报效大唐历代先祖与、临淄王殿下的恩德!”

    正说着。

    黑暗之中,朦胧胧的御道尽头,一匹健马载着骑士宛如自幽深的地狱而来,他手中持着旌旗,旌旗猎猎。

    随后,第二个骑士策马自黑暗中跨出。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骑队出现,就出现在飞骑和王正阳的眼帘。

    他们没有任何的照面,没有任何的喊话,已经没有了喊杀,回应王正阳的只有长刀,锋利的长刀,一柄又一柄,对着王正阳的方向,斜的指向了虚空,如雨后的春笋,又如林莽。

    马蹄依旧是在轰鸣,他们显然不打算进行准备,他们就这样冲杀而来,轰隆隆……轰隆隆……

    明光铠已被染黑,每一个人,都与这黑暗融为一体,放眼看去,只看到各色的马上,有一团团的黑浪在随着战马起伏。

    轰隆隆……轰隆隆……

    王正阳深吸了一口气,他高高举起了长刀。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在这则天门外的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了退路,要嘛求生,要嘛去死。

    他狞笑。

    作为一个老将,他鏖战不知多少次,可是这一次,却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他甚至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或许……是因为老了,诚如从前,那蜀汉昭烈帝的感——‘吾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

    又或者……他有些害怕了。从前,从前的时候,他的身后就是关墙,身后就是强大无比的大唐,那里有数以万万计的百姓,生产无数的粮食和军需,他们所面对的,不过是塞外的野人,王正阳杀突厥,杀百济,他从未心慌,因为他知道,他的敌人永远都在他的面前。

    可是现在……

    所以他狞笑,狞笑不过是掩饰内心的不安。

    终于,杀意终于压制住了心中一些可笑的情绪。

    他长刀一挥,歇斯底里的大吼:“飞骑!”

    呼呼呼……

    无数枕戈以待的飞骑军纷纷挥出已经拔出了刀,他们面向的方向,与迎面而来地天策军恰恰相反。

    而这一次,王正阳的声音更加高亢:“诛贼!”

    他这两个字,冇用的是并不是洛韵,而是非常纯正的太原口音。

    太原……乃是飞骑的发源地,也是飞骑军最为光辉的记忆,百年之前,他们的先辈就是用这样的口音,自太原出发,追随着高祖横扫天下。今日……固然飞骑已被分化瓦解,改变了官兵的成分,可是……但凡入营的人,无论你原先出自哪里,你所面对的,都是太原土语。

    而这短短的诛贼二字,似乎是在这黑暗之中唤醒了什么。

    犹如沉睡的巨龙,猛地张开了眸子,那无以匹敌的威压,也随之开始弥漫。

    飞骑们用最热烈的声音回应王正阳:“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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