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官婉儿一眼。

    上官婉儿会意,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殿中的一处角落,又悄悄地绕下了殿,淡淡道:“陛下的意思是,张氏兄弟二人必定要彻查到底,来俊臣,你听明白了吗?”

    这个举动很奇怪,因为方才陛下分明就已经下了旨,要彻查张家兄弟,可是为何,上官婉儿要多此一举?

    秦少游突然怒道:“上官待诏说得对,不过臣却以为,这样的乱臣贼子,但凡是忠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秦少游说罢,竟是一步步地走向了张昌宗,冷冷道:“张中郎,我说的可对吗?”

    张昌宗猛地仰面,恶狠狠地瞪向秦少游。

    他心里自知,这一切都是秦少游的阴谋诡计,他虽然不知道秦少游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买通了所有人,可是他却是知道,自己和这秦少游不共戴天。

    自己这诺大的富贵,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都尉给彻底地葬送。

    他狞笑一声,突然大喝:“秦少游,我与你不共戴天。”

    说罢……他猛地暴起,一把要抱住秦少游。

    他似乎已忘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还设下了毒计要让秦少游死无葬身之地,他显然也忘了,从他算计秦少游的那一刻起,双方本就是你死我活,秦少游不翻盘,就得死!

    他心里涌出了无数的恨意,居然一把将秦少游抱住,正待要和秦少游厮打。

    可是……他恍然之间,居然看到了秦少游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居然笑了。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微笑,正当他恍惚的时候,下一刻,一柄利刃居然扎进了他的身体。

    是一柄匕冇首,秦少游的大袖之下竟藏着一柄匕冇首。

    这匕冇首……从哪里来的……

    张昌宗骇然……

    难道秦少游入宫还携藏着匕冇首吗?他……好大的胆子。

    可是这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自他的腹部传来,他疼得满脸蜡黄,泊泊的鲜血如涌泉般流了出来,他惊骇地去看秦少游,秦少游依旧还是那诡异的笑容,那大袖之下的手却狠狠地将匕冇首自他身体里拔出来,而后,寒芒一闪,又是一刀,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胸口位置。

    鲜血如雨般的溅射,淅沥沥的滴淌在铜砖上……

    他……这个家伙……居然敢当殿杀人……

    张昌宗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地离开自己的身体,他已是彻底懵了,他疯狂地要挣脱开,却被秦少游另一只手狠狠地拉扯住,随即,扎下了第三刀!

    “陛……陛下……”张昌宗的眼眸变得灰暗,他可怜巴巴地侧过脸去,可怜巴巴地朝向那高高在上的武则天看去,那眼里有痛苦,有骇然,有恐惧,有求生的,更夹杂着一丝求告……

    他的眼眸看到了武则天,就在这最后迷离之际,陛下的身影,居然清晰可见。

    他甚至可以看到武则天的脸,那脸上……竟再也没有疼爱了,再也没有了起初的笑容和那带着几分嗔怒的责备。

    取而代之的,只是冰冷。

    这个曾和自己朝夕相伴的人,现在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看着现在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麻木得如一尊雕像。

    “陛……陛……”

    秦少游已是将他放开。

    张昌宗一下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了声息。

    而他的陛下,他的君王,他曾仰赖的那个人,居然依旧还在冷眼旁观,她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那眼眸里没有一丝的不冇忍,也没有半分的垂怜,她没有不忍睹卒,恰恰相反,她张着眼睛,眼眸不曾有一星半点的躲闪。

    秦少游居然当着文武百官,当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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