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他不能做天子,为了自己的家族,往后只怕要多亲近一些才是。

    只有一些如武承嗣、武三思这样的人,却是一脸冷峻,他们和这些人不同,因为别人可以改换门庭,他们却是想做人奴才而不可得,此番对于武家的打击实在巨冇大,因而他们虽然不得不出场,可是个个的脸皮却都是拉下来,心情可想而知。

    正在这时,有宦官火速进来,李隆基只道是迎亲的队伍入宫了,忙是精神一震,上前几步,道:“如何?”

    这宦官心急火燎:“陛下摆驾宣武门……”

    “什么……”满殿哗然。

    这可是大喜的日子,陛下心里不痛快,倒也能够理解,因而等到大礼成了之后,再让临淄王携突厥公主入紫微宫拜谒大家也有心理准备,可是陛下去宣武门,却是做什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李隆基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道:“这是何故?”

    “团结营河南道都尉秦少游,送箭矢一支,至四国馆……”

    “你说什么……”

    不待李隆基反应过来,一旁的兵部侍郎吓得面如土色,跨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宦官的衣襟:“这……这……这是大逆不道啊!”

    轰……

    许多人已经开始说话了,声音嘈杂无比。

    很明显,事情太突然,而且……实在是让人始料不及。

    那兵部侍郎一句大逆不道,更是一石激起三尺浪,一个小小都尉,却是要抢临淄王殿下的亲,此事传出去,即便是抢亲失败,那也是贻笑大方的事,这不啻是对宗室的一次沉重打击。

    不过一些高声怒骂的人显然是忘了,现在的临淄王之所以能够娶突厥公主,玩的也是抢亲的把戏罢了,打的乃是太宗先皇帝盟誓的旗号,只是太宗皇帝显然不曾想到,自己重孙的老婆也有人抢罢了。

    李隆基已是气得发抖。

    从一开始,他就没把一个秦少游放在眼里,这个家伙终究不过是个小小都尉罢了,他自是个极为狂妄的人,连武家的金吾大将军都敢呵斥,怎会看得起一个小小都尉。

    所以御宴的时候,秦少游与突厥公主相从过密,使李隆基很是恼火,不过他的反制也十分直接,那就是借着进爵的机会直接虢夺秦少游的封地,据说那孟津是个好地方,也据说秦少游借此日进金斗;拿下孟津,不但能增加自己的财势,又可将那秦少游一脚踹翻,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秦少游居然敢坏自己的好事,而且……

    他把脸崩起来,大喝一声:“安静!”

    殿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出奇的诡异。

    李隆基目光一扫,他眼角的余光不禁偷偷去看一些武家的人,而这些人方才还是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的表情,而现在,有人愕然,也有人喜出望外,他们并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显然,他们很乐见有人搅局,巴不得闹出笑话才好。

    李隆基正色道:“区区一个都尉秦少游,何德何能,竟也敢如此胆大,此人行迹实属大逆不道,不过……本王听说禁军和飞骑并未调动,料来……他所带的不过是一群团勇罢了,公主殿下有突厥精锐武士随扈,那秦少游不过是自取其辱,只是……如今公主殿下为贼人所觊觎,本王作为她的丈夫,岂冇有不闻不问之理,诸公不若随本王去宣武门,且看看这位秦都尉如何飞灰湮灭!”

    这时候,李隆基确实表现出了寻常人所不能及的一面。

    殿中之人倒是冷静下来,心里不由思量,若是禁军和飞骑有调动,以他们的身冇份不可能没有察觉,既然飞骑和禁军未动,那么……区区一个秦少游何惧之有

    于是众人轰然应喏,纷纷称是,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随着李隆基,径往宣武门蜿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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