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路终究是百年树木,造福乡里的事,得益的又不只是你我,朝廷就是做这个的,否则朝廷收这税赋做什么?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是民,本宫也是民,那些运货的车夫难道就不是民?大家都是民,自然该朝廷来修。”

    秦少游忍不住想翘起大拇指,李令月果然不愧是太宗皇帝之后,居然和她的祖父一样,都有如此先进的爱民思想,前有太宗皇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后有太平公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足以将其视为佳话,流芳千古了。

    李令月踟蹰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这个事好办,先找个言官,就说这儿道路不畅,上书之后,按照母皇的心思,大抵还是会批准了修葺的,等到尚书省把旨意送到了户部,户部的武尚书就是本宫的表兄,他一直巴结着本宫呢,你道是为什么?”

    秦少游摇头。

    李令月冷笑道:“无非是底气不足罢了,你可知道前些时日,李隆基那个小子参与朝堂的祭祀,撞见金吾将军武懿宗大声训斥侍卫侍从,李隆基那小子便马上怒目而视,喝道:“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何事?!竟敢如此训斥我家骑士护卫!”随之扬长而去。此事别看没有流传开,可是内里却闹得很大,武懿宗只是武家远亲,可好歹是武家的人,他立即跑去母皇那儿状告,谁知母皇知道后,非常惊讶,不仅没有责怪李隆基那小子,反而叫他到了跟前,抚他背说:‘此龙儿也’。”

    说到这里,李令月对着秦少游挑了挑眉,才又道:“你别以为这天下就是姓武的,这还说不准呢,现在什么都还是两说,此事传开之后,本宫的几个表兄,哪一个不是惶恐不安,他们平时可没少折腾姓李的,现在母皇态度不明,将来岂不是要遭罪?可是本宫不同啊,本宫呢,既是母皇的女儿,又是凤子龙孙,嗯……本宫姓李,又可以说是姓武,反正无论是谁做天子,本宫都可无碍,况且母皇疼本宫,经常叫本宫去宫中说话,几个姓武的,近来都巴结着本宫,希望能试探出点什么来。呵……试探,他们可没给我钱,凭什么给他们试探,亲兄弟要明算账,亲兄妹也是如此,本宫没搭理他们,不过现在……”

    李令月眯起了眼睛,接着道:“只要陛下修路的旨意到了户部,那就好办,拨付多少钱粮,怎么个修法,还不是承嗣表兄一句话的事,嗯,就这么办,到时候有了钱粮,砖石可以征集民夫去采,人力也可以由户部征集,反正民丁都要服徭役的,修河是修,修路也是修,你等着瞧,不出一月,此事就可落实,明年开春之前就可把路修出来。”

    秦少游突然觉得有点可怕,然后又有一种想做面首的冲动,果然是攀上了女贵人才好混啊,自己还在想着怎么攒钱的时候,人家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掉。

    不过………秦少游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道:“殿下,说实在话,凭空增加百姓的负担,我的良心总有一些不安。”

    李令月冷笑道:“不安?那就好极了,你拿一千五百贯来,犒劳一下劳役不就成了。”

    秦少游忙道:“不知怎么回事,冇我现在突然又安心了,好,就这么办,这件事非要拜托殿下不可。”

    李令月道:“你瞧,又了却了你一桩心事,你要如何犒劳本宫?”

    “殿下,请你吃冰吧。”秦少游笑呵呵的道。

    李令月的俏脸顿时拉了下来,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鬼来吃冰。

    她只得很没兴致地道:“就知道你是个吝啬的人,罢,本宫得去琢磨着把事办好,这就回洛阳去,这位张账房可就留你这儿了,你休要收买他,他是本宫的人,专门查账的,就是防你不规矩。”

    说罢,李令月扬长而去。

    秦少游看着那个拿着笔在纸上对着账簿写写算算的‘学生’,总是感觉有点碍眼,索性也眼不见不为净,骑着马溜达去了。

    他的骑术经过许久的磨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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