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二……一……卧槽,秦寿你这个王八蛋,没有时间观念啊。”

    秦少游突然发现,自己的安排有那么一点点纰漏,因为在来之前,他智珠在握,却是叫那秦寿扛着那块匾额来,不过他似乎忘了,这个世上有一种队友,他姓猪。

    差役们已搬来个长条胡凳,又拉起秦少游,要扒他的裤子,秦少游心头火起,你以为你是隔壁老王,动不动扒人裤头?

    而在这时,一声大吼:“堂弟,堂弟,来了……来了……”

    此时便见那虎背熊腰的秦寿扛着匾额往仪门外头冲来,几个差役要拦,跟在秦寿后头的邓健气喘吁吁地赔笑道:“喂喂喂……王哥儿,这是我兄弟,自家人……”

    秦寿似乎意识到这里是官衙,不该如此莽撞,于是身子一转,正待要赔罪,结果扛在肩上的牌匾一个甩尾,啪的一下,直接将身后一个差役击飞。

    邓健的脸色顿时变了,连忙说:“这是我朋友,哈哈……性子鲁莽……呃,我不认识他……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说完,灰溜溜的便要跑。

    柳县令这个怒啊,刁民他见得多了,这样嚣张的,从未见过,他猛拍惊堂木:“何人喧哗,带上来。”

    秦寿已经来了,他扛着匾额,啪哒一下,落在地上。

    柳县令正要叫人动手。

    秦少游来了精神,道:“大人,周家要谋夺的,就是牌匾上的这幅字。”

    柳县令定睛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厨艺无双’,这本没什么稀奇,可是他继续往下看,整个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震,嘴皮子开始哆嗦了。

    “显庆元年,围猎邙山,幸临春楼,尝此佳肴……”

    代王……李弘……

    柳县令脑袋就好像要炸开一样,他手还举着惊堂木,可是这惊堂木就在半空,啪哒一声,惊堂木无力落下,柳县令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代王……就是先太子……

    先太子……猝死……当今陛下的亲生骨肉……却又疑似为亲母所害……

    不知不觉,柳县令大汗淋漓。

    这时,秦少游道:“这幅字,还要从先父说起,当年先太子殿下途径如春酒楼,对先父的菜肴赞不绝口,因而亲书下‘厨艺无双’四字,先父死后,那周文对这幅字垂涎不已,是以先是嫁女说媒,又是开办酒楼与草民的酒楼竞争,此后又暗中怂恿人放债,大人明鉴。”

    这些话柳县令已经没什么兴趣听了,他满面怒容地看向刘推事。

    刘推事则吃惊地看着周文。

    好一个周文,牵涉到了先太子,你居然没说!

    周文低着头冷汗直流,心里只是想着,秦少游这个家伙连这个都搬到了公堂上,这分明是要鱼死网破了,这家伙真是疯了,莫不知拿先太子来消遣,固然可以杀敌一千,却也要自损八百么?

    …………

    太子李弘,可是个极为敏感的人物啊,这个人虽然在暗地里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是在这台面上,却一直都是个忌讳。

    这里头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李弘死得太微妙,牵涉很大,因为谁也不知李弘是如何死的,是当真被当今陛下杀死,还是传闻所说的猝死,众说纷纭,私底下有许多的争议。

    正因为如此,柳县令感觉压力很大。

    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案子根本就没得判,无论最后判定的是什么结果,都要呈送刑部,而假如如有人借着这个案子把李弘的陈年旧事翻出来,会怎么样?

    柳县令几乎不可想象,他虽是县令,乃是五品大员,可是在这神都却是蚂蚁一样的存在,一旦先太子李弘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这个后果是自己能够承担得起么?

    柳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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