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就是一斤都卖不掉,自从如春酒楼挂了一文钱一斤的牌子,就连一个买主都无人问津了,甚至是一些从前囤了些炭的人家,一文两斤的抛售……也……也是无人问津……”

    一文两斤……

    周兴原以为,至少一斤还可以卖个一文钱,至少还可以止损,可是现在……他哪里晓得所谓经济活动中,有买涨不买跌的道理,如春酒楼猛地挂出一文一斤的牌子,谁还敢再碰这木炭,现在所有手里有炭的人都在跳楼抛售,而周兴储藏了这么大一批,怎么可能脱手出去?

    周兴欲哭无泪,他猛地发现,自己竟是血本无归,可是他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么说来……若是入了冬,或许……或许……”

    周晨笑得更是惨然:“只怕……也难卖上价,叔父,前些日子,木炭的价格涨了十倍,这附近各州都有商贾兴冲冲的往这边调炭呢,还有许多人建了许多窑,这炭都烧到了一半,也就是说,这两年,整个洛阳,只怕炭就算不烧,也用不完了。”

    周兴顿时头晕目眩,完了……这是彻底的玩完了啊。

    市场经济的原理,他哪里懂,这么多的身家,说完就完……辛辛苦苦,劳碌了大半辈子,现在这光景,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周兴的脸色变了,目中布满了血丝,他握着拳头,恶狠狠地道:“秦少游,我和你没完,和你没完……我周兴但凡有一口气在,就非要让你见识见识我周兴的厉害,要剥了你的皮,剥了你的皮……”

    他厉声大吼,陷入了绝望。

    可是渐渐的,等他心情平复下来,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只有那森森然的咬牙切齿,良久,他道:“让下头的人,去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每一个人,所有的事都放下,都放下……盯住秦少游……盯着他的酒楼,盯着他的庄子,盯着他的人,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老夫都要知道,都要知道。”

    “明白了么?一举一动,都要知道!”

    “是……是……”周晨连滚带爬,正待要逃之夭夭。

    此时,周兴吸了口冷气,突然冷声道:“回来。”

    周晨不敢动了。

    “他是博士,没有证据,确实动不了他,可是呢,他身边不是还有人吗,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周晨道:“明白,明白。”

    “去吧!”

    周兴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手,却还坐在那儿,楞楞的抽着冷气。

    这个跟头栽得太狠了,这不但是失了财,连老脸都没处搁了。

    秦少游的心情总是保持着愉悦,这种乐观的心态也总是能感染到许多人,尤其是他在仪门处挥毫泼墨,居然也被传为了美谈。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棒冰。

    这句话并没有太多的深意,很浅显,很直白,可是却通俗易懂,老少咸宜。

    于是乎,这句话便被流传了开来,竟是成了许多人的口头禅。

    而这棒冰,更是让人广而告之,更加火热了。

    就如那国子学,门口也有卖棒冰的货郎,国子学自是要赶人,结果一伙刁民竟是吼吼的把这句话嚷嚷出来,却教那些学官作声不得。人总要注意影响嘛,你瞧人家四门学,秦少游就此得了好名,自己何苦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什么官都可以不顾忌声名,唯独对这学官来说,这东西却是最紧要的。

    自从大笔大笔的钱一箱箱的往公主府搬,李令月对秦少游的态度顿时火热起来。

    她是三天两头的和秦少游凑在一起,二人神秘兮兮地算着帐,而每次这个时候,在如春酒楼里,二人便对视着贼贼的笑起来。

    只是……李令月手里总是拿着一根棒冰,她吃的是眼下最时新,价格也是最高昂的八宝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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