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大阵的门户,但同时也必然会触动警戒法阵的禁制。

    可今夜的情况却很特殊,玄源不仅穿过了隐匿大阵的门户,而且也没有触动警戒法阵的禁制,她是直接穿了过去。身为赤望丘长老,皆知如何穿行自家的护山大阵而不触动禁制,上次她回到赤望丘被发现是个意外,因为白煞事先在护山大阵中针对她动了手脚。

    玄源此前就猜测,白煞布置在树得丘中的警戒法阵与赤望丘的护山大阵同源,来到这里稍做试探感应,便发现果然如此。白煞当年不可能想到玄源今天会来,也不可能在这里单独针对她做什么特别的手脚,须知要做出那样的布置代价也不小。

    玄源悄然飞过生长着龙血宝树的山坡,来到环绕着琅玕琼林的峰顶。成熟的琅玕果早在十余年前便被采摘一空,如今只有区区几枚刚刚成熟,琼林的辉光黯淡,远望就像一片水面上所倒映的星空。

    玄源并没有多看那些琅玕果一眼,她径直来到了理清水所在的石台前,凌空站在那里,看着曾在巴原上赫赫有名的清煞。理清水的样子与二十多年前相比几乎没有丝毫变化,身上没有灰尘,就连衣褶都没有动过,这一片小小的空间内,仿佛时空已被凝固。

    玄源在数丈外静静地看了很久,眼中的神色是形容不出地复杂。而石台上的理清水就如一尊雕塑,仿佛对一切皆无知无觉。

    不知过了多久,玄源终于开口道:“理清水,我该称你一声前辈!谁能想到,当年名震巴原的清煞,却是如今这个样子。清水氏一族的血案,已经过去二十四年了,从那时起你就坐在这里一动未动,而北荒中有了一座山水城,巴原上有了我的虎娃……”

    这番话既像是说给理清水听的,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因为理清水毫无表情也没有任何反应。玄源又接着说道:“你真的听不见,也不打算开口吗?虎娃当年离开这里时,你曾告诉他,残聚的神念之力已耗尽,你将陷入沉眠至少十年。如今距虎娃当初离开家乡,已恰好过去了十年。”

    理清水当然不可能开口,哪怕他已经醒来,也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随意发出神念。二十四年了,他就一直被禁锢在此。而玄源说话时一直以神念在研究石台周围的法阵,又突然抛出了一枝翠竹。

    翠竹化为一片竹林,在琅玕琼林之内笼罩了理清水所在的石台,亦布成了另一座玄妙的法阵。玄煞走入竹林来到石台前,语气已经变了,缓缓开口道:“若你已经醒来,此刻便能以神念与我交谈,不会被那白鳞发现,我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

    她又静静地等了不知多久,理清水仍然毫无反应。她终于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遥指理清水,凝聚着杀意道:“你是不愿意说话,还是无话可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而你后来又做了什么。

    我这次回到北荒,又见到了当年的那位族长,就是如今的山水城城主若山。无论是虎娃还是若山,都已知屠灭清水氏一族的凶手是谁。但你却没有告诉他们,虎娃并非清水氏的族人。

    虽如此,但清水氏族人对他曾有照顾和保护之恩,他也得到了你的指点和指引。白鳞想要而未能得到的一切,你都给了虎娃,包括太昊遗迹,包括那枚大有来历的兽牙神器。虎娃若有机会便为清水氏一族报仇,这也是应有之义。

    可是你却从没有说过,当年那头胭脂虎便是我所化,我想你还应该看见了更多的事情。因为你是北荒的山神,这一带所发生的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也隐约听说过你的修为神通,对世事演变之悟,曾号称巴原无双。

    你知道我是谁,也看见我给虎娃留下了什么。我却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经历,又会以这样的方式找到我。没有发生的事,谁也不敢断言它一定会发生;但以你的修为境界,应能预见到各种可能,你是故意的吗?

    清煞前辈,我比你更想保护他。你能否预见到,我今天会来杀你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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