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骁城主说话时没有看着丁弓注,而是看着两侧的府役。以丁弓注的身份确实不必在堂前跪拜,但虎娃已经开了口,要责罚追究丁弓注擅闯公堂,骁阳城主又怎敢不照办。

    两侧的府役这才反应过来,还是得听自家大人的命令啊,就听风声响起,已有刑棍从后面打向丁弓注的双腿膝弯。以丁弓注的修为,本不可能被府役的刑棍打跪,但他此时却懵了,在公堂之上若真敢施展神通动手相抗,那可不是一般的后果。

    丁弓注噗通一声跪在堂前,人倒是没受伤。阿南发出一声惊呼晕了过去,随即被人送进了后宅。这时两侧府役顿杖齐喝,发出一片威杀之声,丁弓注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虎娃也不再开口,只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又背手看着骁阳城主审案。

    丁弓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咬牙道:“骁阳,你出息了呀,竟然让尊长当众下跪。”

    骁阳城主面无表情道:“在这公堂上,此刻我是城主。你方才未经允许从后宅擅自闯入,当受杖刑,此事暂且放在一边,方才正在问的案子,须传你到堂。……堂前辅理,请告诉这位丁弓注大人,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城主登堂问案之时,正中主案两侧各站一名官员。左为辅理,辅助城主掌管诉讼诸事;右为掌狱,负责看押人犯入牢。这两名官员在巴室国中通常只享一爵,是最底层的臣僚,也是诸府役之首。

    城廓中设有仓师、兵师,但没有理师,理论上理师之职,是由城主亲自负责的。城主大人既然开口了,便由助手辅理大人转述了一番方才堂上的情况。丁弓注越听越是心惊,看来很多事情已被审出来了。

    想那阿南只是一名弱女子,被掳到巴室国后便被卖给了丁弓注,这些年又被丁弓注视为禁脔,几乎没有抛头露面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只有熄了逃跑的心思之后,才能偶尔坐车出门逛逛,还得垂着车帘不露容颜。

    这样一个几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妖族女子,突然被带到大堂上,哪能经得住这种场面威吓,当然是问什么就说什么了。

    丁弓注很后悔自己晚来了一步,假如他当时在场,肯定不会让阿南乱说的。同时他也感到一丝庆幸,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阿南并不知当初真正的内情,而且这些年也被自己调教顺服,不会主动站出来以苦主的身份指控自己的。

    这时骁阳城主又板着脸喝问道:“丁弓注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丁弓注抬头冷笑道:“本国工需要说什么吗?方才堂上已经问得很清楚,当初阿南落难,被我搭救收留,事情就这么简单,请问何罪之有?……城主大人如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她,她如今对我可有责怨之辞、追究之意?有人管的闲事未免太宽了。”

    丁弓注说话时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但此时已跪地,再怎么装腔作势,架子端起来也不太像那么回事了。

    骁阳城主面无表情道:“丁弓注大人,以你的修为手段,还对付不了几个凶徒吗?就算你不是对手,既知有凶徒劫持蛇纹族女子,却私自买下藏于家中,无异于资贼之同谋。”

    这是虎娃又开口道:“城主大人,此案已非一城之事,应暂且收监查问相关人等,并上报国都,十日后再审吧。”

    这个“小”案子审到现在,已超出了野凉城城主的管辖范围,因为当初的事发生在洗风城。无论是问讯相关人等,还是缉拿当年凶徒,都必须有其他城廓协同配合,这种事情是需要上报国都的。

    骁阳城主二话不说,立刻命掌狱大人将丁弓注当场收监拘押。丁弓注吃了一惊,当即就想起身并喝道:“尔敢!”

    但是他还没站起来,又噗通一声趴下了。虎娃就站在旁边呢,突然从后面挥手,趁丁弓注不备封印了他的神通法力。丁弓注好歹也有五境修为,假如在寻常情况下正面斗法,以虎娃如今的状况,想毫发无伤地拿下他也要费点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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