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并不知那是众兽山所欲降服之灵禽,更不知那是星煞大人交代的事情,所谓私自劫走之说,当然无从谈起。……且当时我等只是举起了您的信物,并未自报是何身份,是众兽山弟子一言未问。”

    长龄先生不仅开口解释,而且发出了神念。他的修为可不像白煞那么深厚,印出这么大范围的神念也有些吃力。云台上的众大成修士当然可以解读,黑白丘上的各宗门修士也能解读,但在江边离得较远的各国军阵将士就免了。

    神念描述的就是长龄先生当日亲眼所见的景象,从他的角度看见的是虎娃和少务的背影,一只火红色的鸾鸟飞来停在虎娃的肩上,还低头啄向虎娃的胸前。马车沿山林间的大道前行,路边出现了几名众兽山弟子,而驾车的少务举起了星煞的信物。通过这道关卡之后,那鸾鸟就自行飞走了。

    其实以长龄先生的修为身份,他说出来的话就是可信的,之所以还要用神念,只是让大家将此事都了解得清楚。扶余刚才的质问隐含的意思很难听,他可不想连自己在内都无端受这种非议。

    既然长龄先生已经开口,倒不必虎娃再费口舌解释。这时白煞先生说道:“剑煞宗主,当初我的传人星煞很看好这个叫虎娃的孩子,若不是有急事在身,便打算带回赤望丘引入门中修炼。一时错过,倒是让你得了个好弟子啊!”

    剑煞呵呵一笑道:“这就是缘法啊,老夫也要说声谢谢!”

    空地中央其他四位国君及其助手一直站在那里听着,既插不上嘴也不敢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少务却突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父君与我,亦要多谢星煞前辈所赐之缘法!……因我当日路过威据城外,致使星煞前辈欲收服的灵禽脱困离去,巴室国应代为补偿,必将厚奉!”

    虎娃拿着星煞的信物闯关进入巴室国,后来为后廪治病;前年又借这件信物之助,掩护少务取道帛室国归国,少务当然应表示感谢。至于惊走灵禽之事,虽不算是他们的责任,但少务也很诚恳地表示——巴室国会另行补偿。

    其实他这种表示也是在反诘扶余——“我堂堂一国之君,你怎能当众诬陷我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在这个场合挑事,未免太不知轻重了!”只是这些话不好直接出口。

    善吒妖王不耐烦地喝道:“啰里啰嗦地还有完没完,你们是来抓鸟的吗?”

    星煞倒也没介意这位妖王出言不逊,而是笑着对他道:“那我们就不要耽误正事了,几位国君已挑好助手,先请善吒先生验一验身份。若无问题,就可以开始第一场比斗了!”

    虎娃有些纳闷,还要验什么身份?只见那善吒闭上双眼,额头中间的细缝突然张开,原来那是他的天生神目。虎娃看不清这只眼睛是什么样子,只觉有光芒刺入元神、扫遍周身。

    善吒显然并无伤人之意,只是露了一手震慑全场的大神通,随即收回目中神光,又睁开双眼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已经看过了,他们都没问题,身上没有藏任何法宝、秘宝、丹药之物,也皆是血肉原身,并非他人以幻化神通冒充,更无被夺舍或被高人以秘术控制元神之事。”

    原来如此!这是在检查出场的人有没有问题,既要保证这场比斗的公平,也要保证诸位国君的人身安全。可是在场有这么多高人呢,场中十人如果有问题,哪能逃过这么多双眼睛。善吒来这么一手大神通,估计是与赤望丘早就商量好的,就是一种无声的震慑与示威。

    虎娃冷不丁也被吓了一跳,按照比斗的规矩,他事先将随身之物都交给了盘瓠保管,但形神中可是融合了诸多神器,这些东西当然没打算用,但也不可能拿出来。

    还好这些神器是他自己祭炼的,与形神完全融为一体,并没有被那善吒的神目窥破。而善吒也想不到一名五境修士竟能有这等奇遇,他检查的只是众人身上带的东西、形体是否为变化而成、元神中是否有异常,倒也没注意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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