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难民们只得转身回去,硬着头皮想要抵挡另一批疯狂奔突的难民,哦,不仅又难民,还有不少古拉姆战士,他们也是负责督战的。不过面对无数奔突的疯牛,哪怕是他们也不愿意白白送死。

    古拉姆战士都是披甲的,难民们的软弓对他们没有多少杀伤力。所以几十名古拉姆战士几乎全都冲在了第一线,面对天方教的信徒,他们也不会丝毫心软,直接取下了背在肩膀上的长枪,发起了夹枪冲锋。

    转眼之间,这些古拉姆战士已经撞进了难民阵中,他们狂呼怒号着,用力挥舞马枪,连扫带刺,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跟在他们后面的,则是更多的疯了一样的武装难民,举着武器,不顾一切的冲杀而来。

    一方是拼了命要冲,另一方则根本无心恋战。

    双方对撞之下,结果不言而喻。阿卜杜勒指挥的第二阵难民,一触即溃。包括阿卜杜勒本人在内,大家都和第一阵的难民一样,发足狂奔……

    不过就是这样一阵短促的阻挡和迟滞,还是让受惊的牦牛群冲撞到了难民群的后背。

    也有一些武装难民转身向要抵挡一下发狂的奔牛,可是却发现冲在最前面的牦牛都是“如墙而进”的,原来是三四头牛一组,用长木卡着脖子,尾巴上还系着正在燃放的鞭炮。受惊的奔牛只好蒙着头向前冲,冲击的力量几乎可以和坦克相比了。即便有不要命的勇士用长矛戳死了一头,剩下的三头牦牛还是可以带着死去的牦牛冲上一阵,将阻挡它们的勇士踩成肉泥。

    而且这些武装难民哪有杀死一头奔牛的武艺?绝望的抵抗很快就被“如墙而进”的牛群粉碎。在蛮牛阵巨大的冲击力下,那些跑得慢一些的武装难民,全都被撞翻,然后踩踏成了肉泥。

    跑得慢的成了肉泥,跑得快的也好不了多少。一大群人拥挤在一起,都在发足狂奔,互相踩踏,而且还是在该死的高原上,又都是些疲惫不堪的人。凡是跌倒的,通常就爬不起来了。有不少人都用不着谁去碰他撞他,跑着跑着一口气喘不上,就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而没有倒下去的人们,则很快遭到了第三阵武装难民射出的箭雨攻击……

    ……

    “突破了!”

    “突破了两阵……”

    “第三阵也快了。”

    “不知道能破几阵?”

    “四五阵吧……惊牛毕竟不是狼群,等到这个股子蛮力发挥完了,也就不会再冲了,到时候辇都辇不动。”

    “无妨,还有咱们的骑兵呢!派个一两千骑兵驱赶那些难民就行了!这人一旦恐慌起来,可比牛群厉害多了。”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百姓,居然被阿斯兰汗这个昏王用作肉盾了。”

    同一时间,宋军这边,章援、马政、赵忠顺正带着最沉痛的心情在议论阿斯兰汗的罪行了。

    “总军机,”章援一回头,“可以让大队跟进了吗?今日应该能冲入阿赖山口吧?”

    “回禀大教谕!”马政行了一礼,“今日必须冲入阿赖山口!因为高山作战,必须一鼓作气!”

    葱岭大山的海拔太高,对于生活在平原的两军而言,都没有长时间进行战斗的体力。

    现在打得是冷兵器之战,完完全全是个体力活儿。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上走路都大喘气,何况穿上二三十斤的半装甲(全装甲是穿不动的),再扛上十几斤重的武器厮杀?能有打一阵的体力就很不容易了。两阵三阵,吐蕃人也许可以,但是汉人和突厥人都不行的。

    “好!”章援重重点头,“那就传令三军,今日之战,有进无退,有胜无败,务必一鼓作气,歼灭贼虏!”

    “喏!”

    马政和赵忠顺双双领命。

    章援这个军事家当得可真是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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