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针线缝合伤口,再用开水煮过的纱布包扎,也没什么麻药,只能用酒中仙把伤兵灌得半醉。

    而这种程度的照料,实际上已经有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的军队了。之所以可以做到,当然是因为一个由武好古的命令而组建的不怎么引入注目的辎重指挥。

    所谓的辎重指挥,并不是单纯的运输大队,而是一个全面负责后勤管理的指挥。

    由很早就跟在武好古身边打杂的周高担任指挥使,这位周高是郭京的朋友,也是开封禁军出身。不过打仗是不行的,但是却在几家将门打过杂。也识文断字,也能写写画画,还打得一手好算盘。所以加入武好古旗下后就是佳士得行的杂物房管事。后来又去界河商市打杂,勤勤恳恳的,干得也算不错。总之就是一个做事相当周到的人。

    因此在武好古就给了他一个御前三直辎重指挥的差遣,还把部队的财务、运输、仓储、营妓和随军医馆,一股脑都交给了辎重指挥管理。

    而随军医馆的大夫还有学徒(其实就是护士),都按照武好古的吩咐,掌握了“陕西名医韩大夫”的消毒之法。

    现在武好古在伤兵院视察,就是想看看那些二把刀的随军大夫(真的好大夫不可能随军)到底有没有照着“韩神医”的办法照顾伤兵?

    而视察所见,则是不大理想。武好古自己也不懂多少医术,“韩神医”的许多法子也不见得灵光。

    真正要大幅改善,还是需要建立一套可以吸引到人才的伎术官体制,同时建立起专业的医学院。

    “大郎,情况怎么样?”

    高俅疲惫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武好古回头一瞧,就看着高俅拖着疲惫的步子走来了。

    “不是很好……”武好古摇了摇头,就和高俅一块儿出了挤满伤兵的帐篷。

    “军医也是一门大学问啊!”武好古和高俅一边沿着阶梯走上城楼,一边对高俅说,“这是伎术官……咱们以往还是忽视了。等回了开封府,咱们一起向官家进言,定出一个鼓励伎术官的办法。”

    “大郎,你想得也忒远了!”高俅苦笑着摇头,“西贼还没有击退,今天白天的战事可非常激烈啊!”

    武好古淡淡一笑:“察哥其实已经被你打败了……只是他还没想明白。”

    “被我打败了?”高俅翻了翻眼皮,心道:何止察哥不明白,就是我都不知道已经赢了。

    “斩首和伤亡统计上来了?”

    “统计好了,”高俅道,“斩首1000余,可俺们的伤亡也有800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这西贼的精锐,果然厉害!”

    “呵呵,”武好古消息,“800多伤亡中有多少猛士和骑士?”

    “这倒不多。”高俅叹口气说,“主要是长枪兵死伤太重了,超过750人了……大郎,咱们可得好好抚恤人家。”

    武好古点了点头,“刚才问过周高了,账上还有七八万,陶节夫还欠咱们十万……总能额外给伤兵和阵亡勇士的家眷一点钱了。”

    “唉,大郎,你也别太抠了。”高俅摇摇头,“俺们都打出将门了,就不能掏一点私囊?”

    “私囊?”武好古摇了摇头,“一个邀买军心的罪名谁受得了?高大哥,你也别掏私囊,你现在也是巨富啊!”

    “啊……”高俅听武好古这么一说,额头上冷汗珠子都冒出来了。

    巨富、名将、邀买军心……脑袋还要不要了?

    武好古看了他一眼,低声道:“700多长枪兵,几十个猛士、骑士就换了西贼至少1000卫戍精锐,你觉得察哥能打下去?

    他的卫戍精锐练了多少年?咱们的长枪兵练了几个月?这样的交换,可是西贼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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