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又从仁多保忠那里了解了西夏右厢军的情况后。

    钟傅也感到有点扎手了,他本来以为殿前骑士和御龙猛士虽然厉害,也不可能强过西军的精锐。开封军嘛,这牌子多倒,在西北谁不知道?

    可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湟州、鄯州之战和浩亹河血战的绝对主力。除了通川堡之战没他们参加,其余各场大战都靠他们冲锋陷阵,而且把所有的对手都打得惨败。

    更加让钟傅感到扎手的是,在童贯、张叔夜、仁多保忠制定的奇袭仁寿山城和秦王川的计划中,出动的11000大军中,殿前军(包括辅兵)就占了7000人。如果他们不出动,靠4000熙河军还不是送人头?

    所以在接管了前线指挥权后,钟傅马上就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执行奇袭仁寿山城和秦王川的计划了。

    没兵可派啊!

    7000殿前军(包括辅兵)需要用至少14000熙宁军精兵去替代。可是浩亹河前方根本没有那么多熙宁军,这就得先返回通川堡或兰州,再和王厚、张叔夜商量调集兵力的事情。

    而这个过程得花费多少时间?驻扎的军队可在前线野战的军队是不一样的,不是说开拔就开拔的……光是“下官”们和大头兵谈打仗的条件,恐怕就得两三天吧?

    而且张叔夜肯配合吗?王厚、高永年是武官,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听话。可张叔夜是文官啊,而且也是蔡相公的人,用青唐城招降仁多保忠的计划就是他提出的,现在还成功了!就这份功劳,张叔夜转上两三个官没问题。何苦去冒险开战?万一打不赢,不就把前面的功劳也赔进去了?

    “使相,进兵卓罗城和秦王川可非同小可,没有圣上的旨意,我等边臣恐怕不能擅自做主吧?”

    还没有回到通川堡,在半道上张叔夜就开始推卸责任了。

    “是啊,”监军洮西的童贯也和张叔夜一个意思,他说,“殿前精锐连日苦战,已经是疲惫之师,不休整月余,恐难当大任。而熙河、泾原大兵未集。冒然开战,只怕胜负难料啊!”

    他的话说得也不错啊!看看正无精打采在行军的7000殿前军就知道了……一个个都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全都蔫了,不好好休整,怎么可能上阵?

    而且这群大头兵一个个还都骂骂咧咧的,怨声载道啊!

    “俺们这种贼配军就是命贱,打生打死恁多天,全都白废了!”

    “不打了,再不打了,还是回北沧州种地去吧!”

    “是啊,说好的轮番服役,可咱们这些沧州骑士都已经多少日子没回家了?”

    “两位太尉,俺们这些御龙猛士也打不动了,行行好,让俺们留条活命回开封府吧……”

    士兵们一边慢腾腾的走,一边说着怪话。而高俅、王禀,还有殿前军的其他军官,也都一个个不吱声,任由军心动摇,士气低落。

    看到军官们不管,士兵们的胆子更大,怪话越说越响,都传到了钟傅的耳朵里面。

    钟傅脸色阴沉地看着童贯,“童监军,难道殿前军中没有军法吗?”

    童贯皮笑肉不笑,“殿前军嘛,自然是不能和西军精锐相比的。而且他们这些日子的确打得苦了,又没得到熙河、泾原帅司一文钱一尺布。现在有点怨言也是正常的!而且咱家一个阉人,虽有洮西监军之职,但是也不好管太多殿前军的事情啊!”

    这个皮球踢得一点毛病没有。首先殿前军和西军是不一样的!西军童贯可以真的管,殿前军却只能挂个名。因为殿前军要真的让童贯这个阉人管了,那岂不是成了唐朝的神策军?

    大宋禁军的潜规则就是这样,殿前军是开封将门的地盘,宦官不得染指。之前童贯可以指挥,是因为高俅、王禀战场经验太差,心里没底,愿意听童贯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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