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长帆这才转过弯来,原来是来要礼金的,由何永强代表土豪劣商们统一行贿。

    这当然纯粹是偷鸡不成必定失几斤米的行为。

    “本茂兄,实不相瞒……”杨长帆苦兮兮地捶了下腿,“大家统一走关系,愚弟本该参与,奈何愚弟走错了一步,重礼都送给了前任徐知县,现下实在捉襟见肘。”

    “明白了。”何永强也不催,直接起身,“那纯粹是为兄自作多情了,保重。”

    “何苦呢?”杨长帆起身追去。

    何永强叹了口气:“我一片赤诚邀贤弟共事,贤弟这般推脱,实在心寒。”

    何永强如此欲擒故纵,本是指望杨长帆磨不开面子,参与到行贿队伍中来,却见杨长帆少做思索,“哦”了一声后作揖道:“那恕不远送!”

    何永强尴尬地愣在当场,这就恕不远送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那我走了?”何永强惊讶回头说道。

    “请!”

    好小子啊,发家了就不拜老子山头了?

    杨长帆不拜的原因其实也不是多么忘恩负义,他主要是为了保护家眷。何永强劣迹斑斑,跟他结交的人,在家庭伦理方面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至于给海瑞送礼就更扯淡了,不带这么借花献佛的。

    况且他也知历史上海瑞的脾气作风,你不送,他可能手头要处理的人太多,还想不起来你,送了立刻给你挂上黑名单。

    何永强憋着一口闷气道:“长帆啊,你可要记得,黄斌可是我领来的。”

    “记得,本茂兄有恩于我。”

    “那你还……”何永强皱眉望着杨长帆,后者面无表情。

    “这样……”杨长帆转身冲不远处的凤海吩咐道,“你回家里向老爷取银五十两,包与本茂兄。”

    杨长帆不说还好,一说这话何永强立刻炸锅。

    “免了!”何永强长袖一甩,“你的为人,我算了解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就此三两步上了马车。

    轿车疾驰而去,杨长帆松了口气,可算清理掉这个“朋友”了。

    经商的人必然以和为贵,尤其是何永强这类在会稽极具官场基础的,在会稽乃至绍兴府混,遇到难事,有他这个朋友牵线搭桥必然是好的。

    可没办法,你别老惦记我老婆啊!这朋友还怎么交!

    比杨长帆更放松的是翘儿。

    “这么快,水还没烧热呢!”翘儿出房便跑到杨长帆身旁,“这次又聊的什么?”

    “听你的话,翻船了。”杨长帆搂过翘儿笑道,“今后不会跟他来往了。”

    “呼!”翘儿拍着胸口终于舒服了,“别说我,爹都会高兴。”

    二人正说着,见远处马车吓摔了一个路人,路人起身大骂,马车扬长而去,古往今来大家都这么为富不仁。

    “哎呀!”翘儿眼力好,老远看清了那人,“上次不是打发走了么!”

    杨长帆眯眼一看,正是之前来要饭的徐什么长,几日不见,换了一件体面点的衣服。不过此人运气当真不怎么样,被这马车一晃摔倒,新衣服又烂掉了。

    “这什么人啊?这么疯?”徐文长一面拍打新衣服上的灰尘,一面骂骂咧咧走来。

    翘儿成心恶心他,老远喊道:“呆子!又来讨钱啦!”

    徐文长哈哈一笑:“几日不见,夫人的嘴更毒了!”

    “没你脸皮厚!”翘儿做了个鬼脸。

    “嘿嘿……”徐文长也不过心,就这么走到杨长帆面前,举起手中的一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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