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原来张叔夜也被安排进了北上清州的使团。

    “曾学士还和我说,”张叔夜道,“这界河商市还有谍报事,大多都是崇道在献策?”

    “献策之功可不敢当,相赞一二而已。”武好古知道张叔夜的来意了,他是想探一下界河商市的底牌。

    “阿爹,”武好古对老爹武诚之笑了笑道,“十八那边也有客人,是阿爹认识的阎娘子,阿爹可否去作陪则个?”

    界河商市的谍报事宜可是机密,就是亲爹也应该透露的。

    “阎娘子?”老头子道,“那是你小娘的姐妹,为父和她可不熟。”

    话是这么说,可武诚之还是依着儿子的话起身和张叔夜打了个招呼,便出了中堂,还把在中堂内伺候的女使一起叫走了。

    “张世伯,”武好古看父亲走了,又对张叔夜道,“曾枢密可和您说过界河商市是为甚底而建的么?”

    张叔夜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崇道,你真的以为我朝可以北伐摧破燕云吗?”

    武好古苦苦一笑:“晚辈觉得不能。”

    要是武好古以为宋朝肯定能收复燕云的话,那还搞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资产阶级自由市?而且还要在自由市的基础上办少年军校——这可是比资本主义更可怕的军国主义不归路啊!

    “既然不能,”张叔夜道,“那谍报事还有甚底用处?”

    武好古说:“兵法有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辽乃大国好战,亡国之祸,便在昔日。而我朝与辽安泰百年,忘战之危,也在眼前了。如今两府重臣可以早做布置,建界河据点,以谍报窥辽,正是居安而思危,怎么会没有用处?”

    张叔夜问:“你说辽国的亡国之祸就在眼前?有何依据?”

    “耳听不如眼见,传闻不如亲历。”武好古道,“世伯既然兼管谍报事,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晚辈所言不虚了。”

    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

    张叔夜皱着眉头问:“若真如你所言,辽国亡在旦夕,那我朝恢复燕云又有何困难的?”

    武好古一笑:“因为开封、河北禁军安定百年,早就已经忘战了。”

    开封、河北禁军忘战倒是公认的事实!若是他们不忘战,还能有昔日宋太宗两次北伐时候的战斗力,宣和北伐时燕京也就打下来了——其实在宣和北伐之前宋太宗的两次北伐以及周世祖的一次北伐,都面临着北伐军无法同时完成攻克燕京和击败辽国北面援兵这两个艰难任务的难题。

    而在历史上的宣和北伐中,童贯指挥的大军连一个“艰巨的任务”都不必完成。因为绝望中的耶律大石和萧干率领了几千人的精兵出城发起了“自杀式进攻”,这种行为别说遇上柴荣的北伐军,就是撞上赵光义的大军也完了。耶律大石和萧干一死,燕京城里面的耶律淳除了投降还有出路?他就是不肯投降,燕云豪强也不可能跟着混了。白沟之战要是败了,燕京的人心也就散了……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任务,童贯的十几万大军居然玩砸了,其中还有不少精锐西军呢!

    张叔夜问:“不是还有西军,还有兵学司的新军吗?”

    武好古道:“西军有多精锐,世伯一定比晚辈清楚。至于兵学司的新军,现在还没开始练呢,怎么知道能不能打?”

    张叔夜笑了起来:“不想你还是个知兵的。”

    武好古摇摇头:“世伯过奖了,晚辈自知不是领兵杀敌的料,只想着把界河商市搞好,再帮着世伯把谍报事也搞好了,将来或有世伯将兵北伐之日,不必为粮草民伕之事操心,也不必为不知敌人虚实而烦恼。”

    这话说得张叔夜爱听!和他一辈儿的开封禁军将门子中,比他能带兵的也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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