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按下去。

    脖子,脖子要断了!

    在寂静无声中,铁门打开了。几个白大褂弯腰走进了监牢里。他们为这里糟糕的气味皱了皱眉头,低下头看着这些挤成一团的孩子,目光冰冷,像是看着一群待宰的家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守卫,把他们带出来。”

    白大褂挑完人后便步履匆忙地走了出去,监牢的守卫鱼贯而入,抓住那几个被点名的孩子的胳膊将他们带出去,跟在白大褂的身后。那些孩子全都面如死灰,有个别尖叫着挣扎的也被守卫制伏,打晕了在地上拖着走,刺目的鲜血撒了一地。

    “好过分,他们怎么这样!”泽田纲吉握住拳头,挣脱了其他孩子的压制跑到监牢的前面,握着铁栏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带着孩子的白大褂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最后一个孩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纲吉一愣,发现他竟然是Davide。

    Davide对他笑了笑,笑容里居然带着几丝兴味。纲吉心里一惊,再仔细看的时候,他分明是含着泪水一副强制倔强的样子,哪里是笑着的。

    ……啊咧,眼花了吗?纲吉松开栏杆。先前几个扯着他躲起来的孩子正担忧地看着他,将手指竖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姿势,示意他不要闹事。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医院里说不定还有丧尸进化体,带着他的身体,信子能够应对吗?还有在仓库等着他和信子的大家,迟迟不回去的话,他们要是跑出来找他和信子怎么办?以他们的性格,这是绝对会发生的事啊!

    骸他流了这么多血,不能再拖了……

    可是……我一个人能行吗?纲吉将拳头松开又握紧,目光闪烁。

    大概……能行吧。大家的信任,信子的信任可是都投注到我身上了呢。我想要带着大家一起重新回到我们的世界!所以……所以……绝对不能输!

    赤红色的火炎照亮了阴暗的监牢,泽田纲吉睁开那双锐利的眼眸。

    *

    手和脚都被绑在医用床上,Davide看着头顶上的白炽灯不断往后退去,内心里充满了对即将遭受到的事的恐惧。他闭上眼睛,明亮的灯光透过眼皮,黑暗中透出暧昧的红色。

    ……会死吗?

    这个世界要是也一起死去就好了……

    晃动的床身停止了颠簸,他手上一凉,被插上了针头。

    “这个孩子据说是六道轮回的匹配者呢。”

    “是的。为了保持实验的成功率,我们连麻醉剂都没有用。”

    卑劣的黑手党……毁掉吧,毁掉吧,把他们全部……都毁掉!

    在手术室巨大的顶灯照射下,白大褂们的脸庞似乎和光融合到了一起。

    他的眼皮被粗暴地掀开,锐利的镊子在视野中不断放大。Davide忍不住惊叫出声,想要扭身躲开,捆绑他的绳子咯吱作响。

    “喂,堵住他的嘴。”

    嘴巴里被塞进了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布团,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Davide挣扎得越发厉害了。偏头努力想要避开手术刀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容器。

    动作一愣,手术刀扎进眼睛里,无法形容的痛楚使他在医用床上剧烈地弹跳了一下,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眼睛……眼睛!!啊……哈啊……我的眼睛!!!

    痛得快要死去,却连喊叫都无法做到。

    另一只眼睛无法控制地流出了含着盐的水份,在朦胧的视野中,四分五裂的Beato在容器的福尔马林里沉沉浮浮。

    “Beato在拉丁文里的意思是‘快乐’,你好,Davide。”Davide想起了他们的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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