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让先生看的,只是早先遭了兵匪,这残卷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

    顾郎中一脸可惜,刘灿道:“虽然没有了,但大概内容我还记得。意思就是妇人生产万分凶险,有时候胎位不正,有时候胎儿过大就生不出来。而又有妇人强行生,就会造成撕裂。若是这样,不如先切上一下,将来再缝合。不过那书上也说了,这种方法比较凶险。”

    “怎么个凶险法?”顾郎中回忆着刚才的事情,“我看虽然有些惊悚,但也不过是世人一时意识不到,若能把此法普及,世人逐渐了解了,其实也不算什么的。”

    “先生如此认为?”这思想……都能这么先进?

    “大郎君虽然好胆识,可毕竟没有进过真正的军营,上过真正的战场。一仗之后,断肢残臂不时能见,多少士族呻、吟不断,只求速死。”言下之意就是刘灿用剪子那真是太小儿科了。

    “那先生不觉得此事……有违常理吗?”

    “什么是常理?“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圣贤尚且如此,我们怎敢固步自封?”

    刘灿想了想,才算明白他的意思,又道:“先生说的有理。那在先生看来,很多士兵受伤之后发高烧是因为什么?”

    “邪气入体。天地间有正气,有邪气。人平时有肌肤护体,轻易不受影响,一旦残破,就有邪气侵入。若本身正气足,邪气不能侵扰。但若正气不够,就要感染风寒,此时就需要药石祛邪利湿。”

    刘灿听的炯炯有神,但这番道理也不能说错。中医是这套理论,也是靠这套理论治病的。以最常见的刮痧拔罐来说,就是去湿气,而且也的确是有效果的。

    “那先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说凶险了吧。这一剪子下去,也是破开了人的身体,阿刘这以后两日会不会发热我真不知道,还望先生这两日不要嫌麻烦,多辛苦辛苦。”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又算什么?先不提会不会,就算会了,也可以用药。总比卡在那里生不出来好。嗯,我看你还对她进行了缝合,应是想让她生长迅速,这么说以后士卒的伤口也可以这么处理?”

    “……应该是,不过我看那书卷上说,伤口长好后还要拆线,又是一桩事情。”

    “这些都不算什么。那把针线煮了是什么道理?哦,我知道了,让人做饭还要先洗了手,怕吃下不好的东西,这针线上恐也是一样的原因。”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这一次就笑的灿烂了许多,刘灿点点头,“是的。”

    顾郎中更是高兴:“很好,很好,原来还有这些方法,待我去试了再说!”

    说完他也不理刘灿,就那么径自的走了出来。刘灿摸了摸鼻子,让人去拿了些烧酒。此时的酒,哪怕是清酒,也不比后世的啤酒读书高多少,但煮烧过的又会更高一些。刘灿没本事弄什么蒸馏酒,就只有用烧酒凑合了。她让阿段拿了这些给阿刘清洗,又叮嘱她一天最少要两次,除了用烧酒,还要用沸水:“这几日你们多辛苦辛苦,待那石家小子长大,必是要感谢你们的。”

    “郎君吩咐了,我们自是要做的,何况我们与阿刘相处的又好,郎君还这么慈善,我们更应该上心。”虽然和刘灿的交情不太一般,但来刘家后,阿刘就一直很低调。她大着肚子做不了太重的活计,就每日尽心的做针黹,不仅刘家人的,哪怕阿段阿赵的,她看到了也会帮忙。她又有一些刮痧拔罐的技术,帮着治个腰酸背痛的还有效果,因此和阿段等人相处的很不错。她早先还发愁生产的地方,很多人都觉得生孩子晦气,不愿别人在自己家生,不说别的,就是娘家人也不愿出门的姑娘把孩子生在家中。她嫂子之所以会那么苛待她,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她本来想的是在外面找个房子,把孩子生出来。但她从娘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刘家虽给她开了工钱,她却是不好意思拿的。所以外面房子虽便宜,她也租不起,何况这不仅仅是租个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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