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笑道:“你是朔方节度使,我是幽州节度使,再加一个忠心耿耿的河东节度使,官家才能高枕无忧啊。”

    “你当官家是唐玄宗啊?”高俅猛地坐了起来,盯着武好古。

    “官家比唐玄宗可强多了,”武好古笑道,“官家是用人不疑的。”

    “哼!”高俅冷哼一声,“就怕有人要当安禄山了!”

    “要当安禄山也不是你我啊。”武好古接着高俅的话头往下说,“官家要当天可汗,那就得有人去带兵当大将军。可是官家身边真的能放心重要的武人又有几个?你我要是再不出力,官家的雄才大略何以施展?如果让官家错用了奸臣,真的出了安禄山、史思明,那可就要铸成大错了。”

    “可是,可是你我都是武人!”高俅摇摇头道,“本朝最忌武人拥兵了……”

    “唉,”武好古一笑,“你也没多少兵啊,灵州兵马能凑得出一将之数吗?他们府州折家的兵比你多,不照样安稳了一百多年?再说了,现在国中也只有你能镇得住西平王。别看那些御史叫得凶,两府集议的时候可没人敢提出把你调离灵州。”

    这倒是真的!

    西夏这场乱子最早从太宗年间就开锣了,闹到如今一百多年都有了,好不容易平下去了,别等会儿高俅一被逮进御史台喝鸡汤,那边赵乾顺又造反了。

    所以现在批斗高俅的都是御史,真正掌权的两府宰执反而不敢乱来。

    另外,高俅自己也非常谨慎。在赵乾顺表示臣服后,他就把手中的大部分军队都交给了童贯,只是在灵州保留了一将府兵(4500步兵、500骑兵加两三千辅兵),又陆续安置训练了800名骑士。算上辅兵和辅助骑兵,拢共只有10400人。

    就这几个兵,想要当安禄山、史思明也不够啊。

    “可是现在又要打安西了!”高俅叹口气道,“西平王听说劳什子大突厥国要挺黑汗国就害怕了,就想着要我出头,可我要是出了头……”

    高俅现在就是怕立功,不立功,兴许还能安安稳稳的在灵州混日子。要是在安西之战中再立下大功……呵呵,他自己都觉得是在犯罪了。

    “安西那边不是有章致平吗?”武好古笑着冲高俅眨巴了下眼皮,“有他在主持大教化团,还怕打不过黑汗国、突厥国吗?”

    “他?”高俅一愣,“可他是文官啊。”

    “文官好啊,”武好古笑道,“书生掌兵……多好啊,没准还能当上河西节度使呢!以后那帮子御史也别老盯着咱们俩,没事也咬咬章致平。”

    “他会打仗?”高俅问。

    武好古摇头,“不会没有关系的。”他看着高俅,“高大哥,你不是也不会打仗吗?”

    “对了,我也不会!”高俅注视着武好古,“是你!那些军事机宜都是你们实证学派的人啊!”

    “那不就行了?”武好古笑道,“既然高大哥你可以在军事机宜的帮衬下当上大将,他章致平为什么不能?只要章致平这个儒将起来了,高大哥你就能安稳了。”

    “真的?”高俅将信将疑。

    “真的,真的!不就是拥兵自重嘛,拥兵自重的文臣武将越多,你我就越安全。”武好古连连点头,“高大哥,回头你让宣帅府总军机房下令,把章致平、马仲辅、赵忠顺和萧合达都请来灵州,一起商量一下西征的事情。

    现在都是季春了,再拖下去就是夏天了,还怎么过沙漠?”

    听武好古说起“夏天”,高俅也觉得有点热了,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在自己的卧室里来回走动,也不知走了几圈,才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大郎啊,你可真是,真是把哥哥我害苦了!”

    怎么会苦?武好古心想:你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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