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问自己的孙女,“你师傅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钱,干嘛往界河商市里面投?他的那个甚底共和行现在不是很赚了么?”

    “爷爷,”杜文玉呵呵一笑,“奴的师傅可是有大智慧的,这些日子,您老还没看明白吗?”

    “不明白,不明白。”杜老头摇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杜文玉送来的“二锅头”,“好酒!真是好酒……”

    “这也是奴的师傅酿出来的。”杜文玉跟了武好古几个月,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却已经是武好古的崇拜者了。

    杜老头眉头一蹙,沉吟半晌后问:“孙女,爷爷问你个事儿,一定要老实说。”

    “嗯。”

    “你现在是他的人了吗?”

    “是啊。”杜文玉点点头,“奴现在是老师的学生。”

    “不是这个,”杜老头摆摆手,“那方面。”

    “哪方面?”杜文玉眨着眼眸,一脸天真地问。

    “就是……就是男女之事,你知道吗?”

    “男女之事是甚底?”

    “就是牵手啦。”杜老头问,“你的手让他牵了没有?”

    “没有……”杜文玉俏脸儿一红,她已经明白爷爷在说什么了。

    “怎么还没有?”杜用德轻轻转动着手指的酒杯,“他对你没兴趣?”

    “爷爷!”杜文玉跺了跺脚,娇嗔道,“奴才不喜欢他呢,跟个木头似的,还被潘巧莲和西门青两个管得死死的!”

    看到孙女的表情,杜用德大笑,“没想到武大郎也会惧内。不过也难怪,他可娶了潘巧莲那个凶婆娘,还得了三十多万缗的嫁妆,总要怕几日的。

    对了,他过几日不是要去清州吗?身边带了女人吗?若是没有带,你不如就跟着一路伺候。这一去几个月,他还真的能当了和尚不成?”

    杜文玉眼睛顿时一亮,连连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师傅有个很奇怪的习惯,从来不嫖妓,哪怕和人应酬,叫了美伎陪酒,也就是一块喝两盅,仅此而已。要不是和潘巧莲、西门青搞出了人命,杜文玉还以为自己的师父有什么毛病呢……

    杜老头笑道,“这次你跟着他,再摸摸界河商市的底。如果他对你好,界河商市也真的可为,那我老杜家不妨跟一点。”

    ……

    武好古的好徒弟杜文玉大概不会想到,她的这个从来不嫖妓的老师,这个时候正在林万成的保护下,迈步走进一间妓院。而且不是什么上等的青楼,而是设在开封府城北厢军营聚集之地的一家名叫怡红院的妓院。

    哦,就是刘无忌的那个姘头阎婆儿的妓院。

    “东翁,这里怎么没开张的样子?”

    走进怡红院,林万成发现妓院里面空空荡荡,也没有看见妓女,也没瞧见龟奴,灯火倒是通明的,要不然林万成还以为自己进了“鬼屋”了。

    正说话的时候,忽听楼梯脚步声响。

    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半老徐娘阎婆儿,还是一惯的豪放作风,穿了件几乎透明的薄纱褙子,里面则是小小的一件抹胸,两颗大肉球晃荡晃荡的就来了。她身后跟着的女子,年约二十出头,一身青色的苏绣长裙,外面着一件青色褙子,姿态婀娜,极为动人。她的胸前也和阎婆儿一样鼓鼓的,隐约透着一抹细腻白嫩,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明眸秋波荡漾,更显妩媚风情……看她的长相,和走在她前面的阎婆儿很有几分神似,也不知道是姐妹还是母女?

    “奴的怡红院不开了,自是冷冷清清了。”

    阎婆儿听见了林万成的话儿,在楼梯上就答了起来。

    “不开了?”武好古一愣,“难不成你和刘小乙要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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