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官人怎地这般晚来?”

    冯二娘立即就给来人开了门,并没有什么怀疑,这边可是开封内城,天子脚下,几百步就是一个军巡铺,便是梁山好汉来了,也要夹起尾巴装好人的。

    门外站着的正是打着伞纪大官人,没有车马,应该是步行而来的。其实纪大官人在开封府内的宅邸就在任店街上,距离武家不远,走着过来也没几步。

    武好古在屋中听到动静,放下毛笔,起身出了书房。

    这时候纪忆已经走进了院子,大步流星到了屋檐下面,才收了纸伞,就看见了武好古,便笑着说道:“大郎,这几日你可去过丰乐楼吗?”

    “进屋说吧。”武好古知道对方也是为“布衣赵小乙”而来,忙将其请进了屋子。

    武诚之和武好文也迎了上来,客气的和纪忆见礼。

    武诚之满脸堆笑着说:“纪大官人来的正好,不如就在寒舍用个暖锅吧。”

    “那就叨扰了。”

    “快请,快请……”

    武家父子客气的将纪大官人请入了席,分宾主落座。因为有来客,冯二娘就不方便上席,便和王婆儿一起去用饭了。

    暖锅已经点上了火,不过锅里面的汤水却没沸腾,于是桌上的父子三人和纪忆就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说话。

    “忆之兄可知那布衣赵小乙是何人?”

    寒暄了几句,武好古就直入主题了。他知道纪忆是个消息灵通人士,不仅官场上朋友很多,而且不久前还是太学生的领袖。所以就向他打听起赵小乙了。

    纪忆一笑,摇摇头:“若是知道,我就不来了。”

    “忆之兄也不知道?”

    武好古扬了下眉毛。

    不知道也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那幅画是刘有方拿起丰乐楼的,而纪忆和刘有方的关系是很不错的,如果赵小乙的身份是可以说的,那么刘有方绝对不会瞒着纪忆。

    现在既然瞒着,那就说明赵小乙绝不是普通人,甚至他就是端王赵佶本人!

    武好古心说:如果赵小乙就是赵佶,那么……这位爷可比米友仁难伺候多了。

    不过想想也对,米友仁的出身比赵佶差远了,心气再高也不能和那位“才艺古今第一”的皇帝相比啊。若是不经过一番较量,那人恐怕是不会服了自己“画中第一人”的名号的。

    若是不服,自己别说做他的美术老师了,就是好朋友大概也做不成啊。

    当然了,碾压这个“赵小乙”的实力,武好古是有的!

    “赵小乙”最多也就临摹出武好古的工笔写实,油画他可摹不了,更别说临了。

    不过这样恶狠狠的打脸有意思吗?人家将来要做皇帝的,你现在打他的脸,他记仇了,将来就算不砍脑壳,也能送你去亚龙湾住海景别墅……

    另外,这纪忆大晚上的冒雪而来,恐怕也不是要看自己恶狠狠抽赵佶的脸吧?这位爷出手阔绰,交友广泛,到哪儿都一大堆朋友,显然是个会做人会做官的角儿。

    这种人怎么会要看未来的皇帝被打脸?

    想到这里。武好古笑吟吟望着纪忆纪大官人,仿佛在等他的建议。

    “这是以画会友,是读书人的雅事儿。”

    纪忆一开口就定了调,他接着言道:“便是要分高下,也得慢慢来……慢慢来,才能交上朋友。”

    有道理!

    这脸得慢慢打,轻轻打,打出感情,打成好基友。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武好古佩服地点点头,“忆之兄,还有吗?”

    “在分高下的时候,最好能让对方的画技有所增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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