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东西?爷,您细想,从昨夜咱们遇着杨五爷开始,这里头是不是有些古怪?好像每一步都有人刻意引着成的。是杨家五爷搞的鬼没错了,可是,爷您说,他这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若费了那么多心力,不过只是为了送个舞娘上主上的床,那便有些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再说,主上如今在朝中权势彪炳,只在裴相之下,杨家不该这样冒失的。

    韩修眼眸低垂,随即却是眉头一跳,他挥了挥衣袍的袖摆,迅捷地下了床榻,“走,咱们去客院看看去,杨文秉不是裴静宵这样的无脑纨绔,他来这么一手,必然不会无的放矢,但未必是冲着咱们来的,也许……”

    他心中浮现出一个俊美如玉的身影来,眼神变得越加深邃。

    客院门口,苏延一正待推门,忽听得里头传来凄厉的女子惊呼,他脸色一凛,当即推门而入,只见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指着一间门扉微闭的屋子尖声惊叫,她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像是活活地见了鬼一般。

    他认出那女子正是昨夜差点爬上主上床榻的那位,脸色便甚是不耐,厉声疾喝道,“你在此处做甚?”

    那女子闻言,忙拦在那屋子的门口,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奴婢……”

    韩修也认了出来,他难掩心中厌恶,皱了皱眉对着身旁的侍卫说道,“堵了她的嘴,将她押去柴房,先关起来,等稍候再做处置,快去!”

    他当真是半刻都不想再看到这舞娘。

    苏延一立在门口,脸上浮现出与方才那女子一样的惊愕表情,他嘴角不由有些抽搐,面带尴尬地对着韩修说道,“爷。您来看看……这……”

    因是客房,便只是直通通的一间屋,并未设置什么玄关外室,只在门口便能将屋子的情形一目了然地看清。而此刻,雕花木刻红漆的大床上,正人事不知地躺着一对交颈而卧的男女。那男子长相清俊,赫然便是杨右丞膝下颇是看重的嫡孙,杨家二房的嫡次子五爷文秉。

    可令人震惊的,却是躺在他身旁的那个衣衫暴露的女子。

    她身上穿着与方才那舞娘一样的服饰,露出大半截纤细的蛮腰,上身虽然穿得齐整,可胸口处却开得甚是低。便是有环佩叮当遮盖,也露出大把细嫩的肌肤,那张脸美丽得不可方物,若论颜色,却是苏延一所看到过的女子中之最。

    他认得那张脸。

    前不久杨右丞府上举办的花会。他陪着主上也一并去了的,虽然并未久待,只是略坐了会算了应了杨右丞的面子情便就走了,可却不曾错过荷塘池水那处发生的那幕好戏。

    杨三小姐落水,被新科探花颜相公所救,后来两家便趁势商讨结亲,被传为一时佳话,可事实的真相如何,恐怕除了那时恰好在岸边的他和主上两人之外。连船上的人都不清楚吧?

    那日主上听说裴家大奶奶跟着众位小姐去游湖戏水,便追随着她身影在岸上踱步,人人都只当主上是在看那满塘的荷花,只有他知道,主上的眼中没有荷花,只有裴大奶奶。

    他纵然倍感无力。可主上的意思却是他无可违逆的,再说,身为一个男人,心里也总是有几分对主上的同情与可怜,裴大奶奶已经嫁人,这事实无可改变,主上便是心中再痛,也不过只能像这样远远地,隔着几重荷叶瞥一眼她的身影,因此他再无奈,也只好跟在主上身后。

    可正因如此,却让他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看得分明,船头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本是想要将裴大奶奶推下水的,只是因缘巧合,却不知道怎得令得杨家四小姐入了水,他当时心下感叹最毒妇人心,却又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当真入水的是裴大奶奶,主上怕是要……

    这事虽然以佳话揭过去了,可他却记住了那张美丽而丑恶的脸。

    因此,苏延一才会感到惊愕,因为这会躺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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