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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时候,楼明烟并没有理会别墅风言风语,毕竟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而且她觉得,这简直荒谬至极,熊是她在巴黎某个街头的百年手工作坊亲自选的图,那两颗蓝宝石也是她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甚至眼睛都是她亲自缝上去的。

    它就是个玩具熊,给五岁小孩排解寂寞,同时减少自己内心愧疚的一份礼物。

    它不可能说话。

    直到那一天,她深夜归家,拖着疲惫的身体,想要去看看多日不见的儿子。

    她脱下鞋子,踮脚爬上楼梯,悄悄走到儿子卧室的门前,刚准备按下门把手,却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模模糊糊。她凑近了,趴在门上。

    “熊仔大人,你重新讲个笑话吧,你刚刚听错了,我没有笑.....”

    “求求你了,熊仔大人......”

    “我还不想睡觉,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吧,从前......”

    楼明烟听见了自己儿子的声音,握着门把手的手无意识的颤抖,她稳住呼吸,消化了的半天,然后悄无声息的从二楼下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按住痉挛的右手,使劲儿回忆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来自己刚刚究竟有没有听见除了自己儿子以外的声音。

    脑海里开始涌现出越来越多曾经没有关注的细节,踢球要带着它,旅游要带着它,每一次出远门,都要给小熊带礼物,每一帧画面的背后都有一句佣人的传言。

    她以为他只是太过喜爱,过度依赖。

    楼明烟靠在沙发上,将手搭在眼睛上,她努力了很久,才将一口气吸进鼻腔。

    她得想想办法,对,得想想办法。

    楼明烟在宋或雍上学后,进了他的房间,房间很暗,天气预报说的骤雨,到现在还在乌云里酝酿,压得所有地上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合上门,转身,看见了那只熊,就坐在窗边,头朝外,十年如一日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它一动不动,像个入神的人。

    楼明烟伸手缓缓转过它,对上了那双眸子,她亲手缝上去的眼睛。

    蓝色宝石依旧流淌着沉静的光华,万物潋滟其中,不曾蒙尘,就像当年从从拍卖场得到时一样,来这个家九年了,依旧璀璨。

    当时买它的时候,她究竟在想什么呢?楼明烟的指尖碰了碰宝石硬质的边缘。

    好像是在想,他那么孤单,就送他只熊陪陪他吧。

    楼明烟垂眸出神很久,半响,她还是带走了那只熊,她一路下到地下室,让管家打开了杂物间,然后在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将陪伴自己儿子九年的熊丢了进去。

    她没有一句多的解释,只在关门前,最后看了眼那只浸在黑暗中的眼珠,对管家道:“不要告诉或雍。”

    剩下的时间,她没去公司,而是坐在了书房里,不过翻了几页文件,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声响。

    宋或雍回来了。

    指尖久久停留在页脚,她坐在椅子上,听见了楼上楼下渐渐慌乱的脚步声,以及自己儿子急躁的质问声。

    半晌之后,书房的门猛地被推开,她从久不翻动的纸张中抬头,看向门口那个胸膛起伏的身影。

    在凝滞的寂静中,楼明烟仔细辨认,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看见他那样的神情了。

    已经快一米八的个子,即使年龄还青涩,站在她面前,也隐隐有了压迫感,就连稚嫩的脸也是,瞳孔一眨不眨的锁定着自己,里面是如有实质的诘问和愤怒,唇紧抿着,绷直的唇线似血线,表示他现在还极其不耐。

    小时候的他,生气的时候脸颊还肉鼓鼓的,小拳头攥得紧的像是要咬人,看见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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