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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伤着,谢见微称病养旧伤。

    中馈暂时让薛蟾的二女儿薛又宁看着。

    薛又宁生母生她时大出血死了,在谢见微嫁进来之前,薛又宁一直跟着老太太。

    谢见微嫁进来后,才住到她院里去,跟她看过一阵子账本。

    学了个短浅皮毛。

    她不想在代管这些日子里得罪府上的人,所以薛蟾让她送血燕给薛盼盼,她就送了。

    薛又宁本意是想下头再去采买,谁知当天就闹出了事。

    孙氏带伤闯进薛盼盼房里,把那些血燕牛乳糟蹋个遍。

    薛蟾得了消息来劝架,被她狠狠扇了几个巴掌。

    “没良心的东西啊!你母亲也病着,你给她送血燕牛乳,给我送白燕清水!我白养活你了啊!”

    好不容易将孙氏关回了院子里,薛蟾脸上留下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薛又宁得知消息吓哭了,跑到饮绿轩来同谢见微求救。

    “母亲,我做错事了。害父亲被祖母打,现在不知该如何收场了!您帮帮我吧!”

    她生了一双杏眼,看着乖巧俏丽,水汪汪的灵动纯良。

    前世谢见微一直养着薛又宁,直到她出嫁。

    薛又宁‘善解人意’,对她又‘孝顺恭敬’,谢见微虽没把她认作嫡女,但绝对是将她当亲女儿养着。

    只是讽刺的是,薛又宁出嫁后一次也没联络过她。

    甚至嫁的那位夫君病死了,她又回到薛家。

    谢见微病重时给她传信,也是没见到她一片衣角。

    如今再看到这张脸,谢见微心里唯有冷漠。

    她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只说了句:

    “不患寡而患不均,你答应你父亲时,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薛又宁低垂着头,哭得双肩抖抖簌簌。

    毓秀说:“宁姐儿,您倒是大方。二爷让你送血燕,你全一股脑儿给了四姑娘。您可还记得,少夫人也在养身子?”

    “母亲,我知错了,您就帮帮我吧。”

    薛又宁扑到谢见微身旁,跪在她踏跺上,抓着她衣摆轻轻扯动。

    “你好歹跟我看了一阵子账本,我往日如何管家你难道不知?如今我病着,掌家权在你手里,也是你锻炼的机会,这事你好好想想,如何可以平息府上人的怨言。”

    薛又宁被她渐渐安抚,冷静下来后说:

    “母亲说,不患寡而患不均。那我再给每院送一碗燕窝?”

    “不对,以前的燕窝每院都各有份数,有多有少,总有人抱怨。既然如此,那就……抬成一样的数?再每日新添一碗?”

    薛又宁直起身子,眼里有了光。

    “这样总没人再说什么了!”

    “多谢母亲提点,我先去办了!”

    薛又宁欢欢喜喜地跑出了院子。

    毓秀眨眨眼看向谢见微,“少夫人,这样办真能行?”

    “当然,每院都得了好处,还会有谁说她一句不好?”

    谢见微话锋一转:“若谁家府上有一座吃不空的金库,这样办当然可行。”

    可惜广阳侯府的账已经是一层纸糊的窗了,一捅就破。

    不知道等府上没有银子再支撑她,每月这么多斤燕窝花销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记得薛又宁的好。

    燕窝风波暂告一段落。

    谢见微预备起安盛侯府小世子的满月宴贺礼。

    侯府递来的请柬上,只写了谢见微和薛蟾夫妻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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