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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那时候阮母刚刚生下阮杏没多久,阮父撂挑子不干,阮桃几岁起就跟小大人一样带着妹妹,还要学着做家务照顾刚生产的母亲,于是阮母的念头在心里打了个弯儿,便作罢了。

    “现在家里……恐怕没有余钱供你们练习。”阮母一脸抱歉。

    阮幸也没指望提一次就能成,这种事要先种下个种子,后面才能徐徐图之,她毫不气馁,退而求其次道:“娘,要不今天你拿了碎布头回来,头绳让我和姐姐自己做,看我们有没有天赋再决定要不要教我们好不好?”

    一向不怎么听话的女儿突然表现的如此懂事,阮母心中更愧疚了,都是她不好,没能督促夫君上进,没能照顾家庭和睦,没能为阮家生个儿子延续香火,才会连累两个女儿小小年纪为生活所苦,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阮母松口同意,阮幸笑弯了眼,争着把阮母用过的碗筷收回挎篮,“娘,放着我来我来,你再歇会儿又要上工了,我去给阿爹送饭去。”

    说罢生怕阮母反悔,提着挎篮一溜小跑出了院门。

    织造布坊和赌坊距离还有几条街,她这小身板没力气走不快,之前又在织造布坊和阮母说了会儿话耽误了时间,等到了赌坊,时间已经快到未时末了。

    这种三教九流汇集的小赌坊一般都是暗门子,随便一间院子搭上幕帘支几张桌子便成了赌徒酒鬼们消遣的地方,门半掩着,外间坐着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那些都是抽水的帮派人员,算是赌坊抓老千和催债的打手。

    而阮父说是在跟着这些人混,实际上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肥羊罢了。

    阮幸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掀开帘子进了里屋,几十个人的小屋里气氛热火朝天,不少上头了的赌徒扯着嗓子喊的脸红脖子粗,而阮父正是其中一员。

    “妈的!我就不信这把还有人牌能比我大!再跟!”

    “怕了你这夯货不成?爷就不信你这烂手气今天能翻盘,我也跟!”

    “哈哈哈就是爽快,老子也跟!”

    周遭有人围观开始起哄。

    “接着加注啊阮书袋子!别当软蛋!”

    “哈哈就是,前些天你可赢了兄弟不少大子儿,不会输光了一个都拿不出来了吧?”

    桌子上摆满了碎银和铜钱,阮父脸色青红交替,手里攥紧了自己的叶子牌,桌上现在摆的已经是他全部的身价了,他已经没法再跟了,但是现在开对家的话,如果他的牌没对家大,就要赔三家。

    这已经是他今天手气最好的一把了,同色红一对,在牌九里算是地牌,他玩的这种小暗门局里天牌基本上就没出现过,唯一比他大的地牌就是同色黑一对了,但是对面刚刚好比他大一点,这可能吗?

    周围许多汉子嬉笑着调侃他,让他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咬了咬牙道:“不跟,我开对家!”

    对面的是个矮个的胖男人,阮幸见过一次,之前和阮父称兄道弟一起喝过酒,此时搓搓手胖脸上挂满猥琐的笑容,口中道:“哎呀阮兄弟你这可就太不讲江湖义气啦,真是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兄弟呢?阮兄弟,你先开我先开?”

    此时对局已经跟另外两家没什么关系了,要么对家比阮父大,阮父赔三家桌上一倍的银子,要么阮父比对家大,桌上所有赌资都归他。

    阮幸此时仗着个子矮小身体灵活躲在围观的人堆当中,所有人都被牌局吸引了注意力没人看她,她虽然没玩过牌,但这场面看起来很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杀猪局,心头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看的她饭也不想送了只想赶紧跑路。

    但是看着桌上的碎银铜板堆在一起她又有些眼热,上回过来送饭的时候她悄悄摸走过一枚,至今没人发现,这次能不能也趁着人多眼杂再摸一回?反正都是些烂赌鬼混帮派的人的钱,她拿了也不觉得会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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