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只当这次是帮本王在父皇面前邀功,就算不得圣心也无碍于你。”

    孟舒微微屈膝,“多谢王爷,民女定当全力以赴。”

    忽然间,帐篷内安静下来。

    沈淮序并未立刻唤下人进来,而是就这样呆呆站在原地。

    半晌,孟舒正欲开口询问,他才忽然道:“近日我不在京中,你可遇到什么麻烦?”

    这三年来,沈淮序对她甚是照顾,可她非常清楚,他是长公主的幼弟,是大郮的王爷,是谢景初的舅舅,他们之间本就不该产生任何交集,她更没有理由接受其各方面的好意。

    如今若不是关乎孟展,她亦会拒绝此次调香之邀。

    孟舒沉着抬起头来,不答反问,“王爷,民女一直倍感疑惑,无论从各方面讲,您与民女都应该是敌对关系,可王爷又为何一直对民女照顾有加,难道只是单纯因为王爷性格温润,大爱之心吗?”

    沈淮序被她问的哑口无言,神色间尽是闪躲。

    “当年……当年之事我一直深感愧疚,这些就当是补偿吧。”

    孟舒笑道,“王爷说笑了,当年之事是在民女知情的情况下请王爷配合,王爷何错之有?愧疚就更加谈不上了。”

    “再者,因为那件事,让王爷和小侯爷舅甥之间心生嫌隙,若说愧疚,也该是民女愧疚。”

    “不是这样的。”沈淮序还想解释什么,“其实是……”

    孟舒就这样看着他,认真等待下文。

    但沈淮序却只是长叹一声,“罢了,你还是赶紧准备御前香薰,争取留个好印象,待到他日有助赎回幼弟。”

    孟舒再次屈膝谢礼,“是,王爷。”

    当年那些事早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与沈淮序之间是做戏,可能让这样一个亲王甘心配合,却不是她一介民女能做到的。

    所以,他们之间互不相欠。

    若非要说欠下什么,那也是孟家在出事之后,沈淮序是唯一一个帮过她的人吧?

    就拿孟展来说,如果不是沈淮序派人打点,估计当时十岁的那个孩子走不到边疆,便会死在半路上。

    这次她答应调香,不单单是为了日后铺路,更多的是眼下让沈淮序在圣上面前更加惹眼一些,时常记住这个儿子。

    片刻,沈淮序叫人准备好了一间较小的帐篷,四处都有他的人把守,室内炭盆也是烧的火热,热气腾腾,孟舒的小脸也暖的红扑扑的。

    “王爷不必在这陪着,香品调好后民女会让您的亲信送过去。”孟舒认真调香,全程未曾抬头。

    沈淮序抿了口茶,半开玩笑道:“是怕本王偷学你的传家之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