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来时,差不多都是要用午膳的时辰了。

    这个点儿来,此前还没有递帖子,算是突然上门了,任谁都瞧得出这是有事儿。

    冯氏心里打着鼓,也不敢耽搁,急忙去花厅里会客见人。

    “亲家母,您过来怎么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我这什么准备都没有,倒是怠慢了!”冯氏扬着笑脸,一进花厅就寒暄起来。

    不过面对她的热情,郑氏却是一声冷笑,“要是提前给时间叫你们准备了,我又岂会察觉我的女儿在你们陈家受了怎样的委屈!”

    她这番不客气,一时叫冯氏面上僵了僵,不过随即就又赔笑。

    “哎呦,亲家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没有闺女,如今得了儿媳妇,都是当亲生闺女疼爱着的,哪儿会叫她受了委屈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郑氏冷声反问,随即面露恼意,抬手拍桌。

    “此前我纾和回门,同我提了女婿房里那个通房丫头的事儿,我当时就要来讨说法的,纾和还拦着我,替你们说好话,我见女婿懂事,倒也忍了,如今倒好,我女儿退了这一步,你们倒是越发得寸进尺了,竟要逼她把那通房给抬为正经姨娘,是当我许家没人了,这样欺负我的闺女?!”

    虽之前为着两家的婚事,和郑氏也见过几面,但那时候郑氏都是一派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今日气冲冲的来,倒是骂的冯氏一时有些接不住。

    心里缓了缓,才强压下心头的不快,继续赔笑脸。

    “亲家母,那通房丫头的事儿,当真不是我逼迫的呀,叫老三媳妇给那女子抬身份,实在是为了他们夫妻感情和名声着想...”

    “我呸!”郑氏直接打断她,毫不客气,“这话你拿去忽悠一下我那闺女也就罢了,还敢拿来诓我,若是女婿为着那个通房丫鬟要和我女儿生出嫌隙隔阂来,那便是宠妾灭妻,若是这般,那就趁早一纸和离书拿与我来,我带着我闺女回家去,养她一世在家也养得起。”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嗤笑,瞥了冯氏一眼。

    “倘若是为名声,那就该把那不守规矩的通房,或打死,或发卖,或赶去庄子上再也不见,倒也算你陈家家门严谨,却没有叫两个主子为了个奴婢让步的理儿,还是说,真同外头传的一样,亲家母你和我那女婿并非亲生母子,那通房却是你屋里出来的,为此,你要为了个丫鬟筹谋,苛待了我闺女?”

    这一番输出,冯氏算是彻底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心里暗骂许氏个小贱蹄子,又摆她一道。

    昨天晚上说通陈知解了春柳的禁足,肯定是故意做给她看的障眼法,实则根本不想给春柳抬身份,暗地里给娘家传了信,叫人来撑腰。

    可现如今想明白了也是枉然,郑氏有理有据的闹上门来,她现在就是完全不占理的那方,只能由人骂。

    而且,外头的传的话,又是什么?

    正当冯氏有些无力应对时,门口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来者正是陈怀谦和陈知父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