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懂他的意思,虽然心里好奇,但随即都起身,暂且告辞离去。

    到外面的时候,葛福顺碰碰刘幽求的手臂,低声道:“你今日一直是跟他一起的,你听见他早上跟大王说什么了?”

    刘幽求不耐烦道:“这小子心里鬼着呢,谁知道他说了什么。若是要紧事情,大王也不会不让咱们知道,想来是一些私事罢了。”

    “私事,啧......怎么可能让大王亲自开口请咱们出来,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

    葛福顺摇摇头,叹息道:“越来越想把我家那侄女儿嫁给他了。”

    ......

    “这宫中的酒水确实不错,”李隆基伸手替王镇又倒了一杯白水,淡淡道:“七岁那年,尚且是我祖母在位的时候,就因为有两个大臣私下见了我父王一面,不过是询问了几句身体安康的话,送了点肉。

    然后等那老妇知道后,不仅给我父王禁了足,还当他面杀了那两个人。”

    李隆基放下茶壶,不紧不慢道:“最后,还把我和兄弟,以及几个表兄都关在宫中......十几年。”

    “住在宫中的时候,有一年是上元节,有个老宫女替我和几位兄弟偷偷送来了半壶酒水,一块肉。酒水不多,最多每人分一口,我现在还记得那口酒的滋味。”

    他冷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女人能成什么事?”

    “那老妇从坐上龙椅的第一天就在怕,怕这个,怕那个,而我从入宫的那一天开始就告诉兄弟们不要怕,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李隆基身子微微前倾,盯着王镇。

    “定同啊,你能说这些话,就说明你不只是看过书,你脑子里是有东西的,而且你想的东西居然跟孤一样。”

    王镇开口道:“臣有些好奇,当初给大王送酒的那位老媪,现在如何了?”

    “死了。”

    李隆基漠然地回答道:“五王宫变时,宫人死了不少,我想她那时候应该就被一起杀了,但尸首的下落却没人知道。”

    “大王。”

    王镇伸手举起木杯,杯中水面上倒映出两人平静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道:

    “臣觉得,以大王如今身份和位置,妄然掀起大狱,株连祸首余党,反而不稳。”

    李隆基微微皱眉,王镇先前言语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让他把造反的名头按死在韦氏身上,但现在却又说不能这么做。

    “定同有话就直说吧。”

    “就像臣早时说的那样,臣愿意带一支人手,明面上挂着万骑禁军的招牌,私底下,替大王探听宫中和城内诸事,搜罗官员罪名。”

    李隆基拧起眉头,断然道:“此事不还是与来俊臣等酷吏所为之事一样么?万万不可!”

    “这些罪证握在大王手里,那就是一条条牵狗的绳子。”王镇看着他,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莫说是尽诛武韦,甚至......”

    “王镇,你有点放肆了。”

    李隆基站起身,伸手打开旁边的窗户。

    清冷的风从外面吹入,擦过他脸颊,片刻后,李隆基转身看向他。

    “万骑调拨给你一百五十人,全部归你统率,值守宫门的职务差事移交给葛将军,孤再给你一箱金银珠宝,四千贯钱,暂且只能给你这么多。”

    “多谢大王厚恩,臣定然......”

    “现在不准去查武氏韦氏的那些事,孤要你去探听谁私底下阿附孤的那位姑姑,想办法弄到他们的罪证,要大罪。”

    李隆基说到这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冷声道:“孤的父王如今得以名正言顺地辅政,但那位姑姑却是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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