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来喝,却想起早已经把店里的活人都打晕了,没人去灶下生火。

    霍七郎转眼看见韦训默不作声,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出神,还以为他在深谋远虑琢磨真相,大声道:“我们这么掰扯下去到天亮也不会有结论,还是请大师兄示下吧。”

    这个局本就是韦大召集的,众人觉得老七这句话说得在理,都静下来,等他开口。

    大堂中忽然安静,韦训一愣,回看众人,只见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他。

    许抱真重复道:“此事该如何处置,请大师兄定夺。”

    韦训定了定神,勉强将远去的思绪拉回来,徐徐道:“往日里关中但凡发生什么恶事,不管是不是残阳院干的,江湖上总要我们其中一个人背锅,长此以往,大家也都习惯当嫌犯了。咱们每个人都有能力将庞良骥满门斩尽杀绝,却选了如此麻烦的方式骚扰婚礼,这怎么都说不过去。老六武功尽失已经许多年,要有旧仇,早该动手了。

    如果不将他看作单独一个人,而是把他放回残阳院里,他就是我们七人之中最弱的罩门。因‘颠覆大唐、祸乱天下’八个字而来的人,不会找我,那是寻死;顶多骚扰你们,但不敢动粗,因为讨不到好处;没出师那几个小的,一直跟在我们前三身边,没有机会;但如果遇上庞良骥,那就是最方便下手的对象,而且要绑架新娘让他受制于人,方能逼问遗物所在。

    我们本在关中活动,如今四散开来向中原发展,威胁到别人地盘,已是众矢之的。如果在老六这件事上不能讨回场子,狠狠报复回去,整个师门必叫人看低了践踏,以后祸患时常上门,终无宁日,咱们谁也别想在中原站稳脚跟。”

    这一番话鞭辟入里,用武学原理将形势讲得清楚明白。

    众人都知道“狠狠打回去”同时也是韦训为人处世之道,如果不是一贯的心黑手狠、仇不过夜,以他的年纪,极难在一个险恶叵测的师门中活下来。而这种狠戾的手段,一定程度上能够被其他同门所理解。

    拓跋三娘松了口气,坦然道:“既然是外人,那就没什么好发愁的,宰了他们就是了。”

    许抱真摇了摇头:“敌人可是一直藏在水面下,难点是揪出幕后黑手。”

    霍七郎说:“别忘了庞良骥的新娘还在真凶手上,我们得尽量把人活着救出来。老六如今在家发疯,拿刀逼问假新娘,被他岳丈家的人死命拦着。”

    许抱真问:“你赶来聚会,那鬼东西不就跑了?”

    霍七郎说:“人坐在洞房里,由两家人互相监督,十三郎以念经祈福的名义盯着。”

    拓跋三娘道:“我安排了两个手下在洞房梁上蹲着,倒也不怕跑了。”

    众人一愣,想起“琶音魔”的手段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都佩服她心思缜密。

    拓跋三娘哼了一声:“时时当这嫌犯,我也得留下后手,免得被你们冤枉,弄丢了唯一的人质可不行。”

    罗头陀站起身,拔出锡杖,已经准备走人了,“救人不是洒家的长处,你们找到敌人的时候再喊我。”

    邱任说:“早跟你们说了,救人远比杀人难得多。要是人质死了,看在同门的份儿上,我可以给尸体缝补缝补……”

    霍七郎呸了一声:“晦气!”

    今后行动已经有了方向,无需再多谈。更深夜阑,一群人腹中饥渴,卸下门板准备出去寻些消夜来吃。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霍七郎不放心庞六,又快马赶回庞府去了。

    韦训走到二楼,想问宝珠要不要一起去吃,却听到两间屋子里都静悄悄的,想是已经睡下了。他自知一身功夫,唯有这个软肋,不敢留她一个人在客栈,叫他人帮忙捎带,自去回房不提。

    宝珠本想等他们吵出结论来再去问问,谁想等着等着和衣睡着了。这两天参加婚礼日夜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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