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学了观星才知道不能去,今年恶月中旬,万寿公主骤然薨逝,我在落雁峰夜观天象,见“荧惑犯紫微”之相,紫微是帝王星,帝星遭难,乃大凶之兆。我猜龙椅上的圣人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入宫,时机可不太对。”

    洞真子一番玄虚之言说出来,众人但觉阴风阵阵,都知道皇位交替必然人头滚滚腥风血雨,心中均是一惊。

    韦训迅速抬眼扫了一遍二楼,确认宝珠待在房间里没有听见,暂且放过许抱真,转头去问老四邱任:“你又为什么来灵宝县?”

    拓跋三娘笑道:“大师兄为何故意略过我,老三也有话想说。”

    韦训根本不想搭理她一句,拓跋三娘自顾自地说起来:“第一件,我在长安听说青衫客被一美貌少女擒获……”

    韦训断然截住她的话:“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打死。反正不能动手的规矩是我开头立的,我也能随时破。”

    拓跋三娘悻悻地哼了一声,道:“那算了,只说第二件吧。我计划搬家去洛阳,这一趟先去探探虚实,买栋宅子落脚,走潼关经过灵宝县是必经之路。”

    这是残阳七绝里第二个要离开关中地区的人,众人都察觉古怪,邱任迟疑片刻,问道:“三师姐的生意该不会也受到那传言影响?”

    拓跋三娘与他对视一眼,脸色阴沉,缓缓点了点头。

    “师父的遗言,不知怎么走漏到江湖上,长安虽大,居亦弗易啊。”

    连“琶音魔”这等叱咤风云的刺客首领居然也不愿继续在长安待下去,众人暗地里都觉感慨。

    邱任道:“师父已经把关内有价值的皇陵地宫和宗亲贵胄的坟墓盗掘一遍,没剩下什么好彩头了,反倒是我药材上的生意蒸蒸日上,原计划弃了本业,渐渐转到白道上去,谁想那句遗言竟让外人知晓了,不断有人明里暗里来打听,似乎不是好兆头,所以我也计划去中原发展了。”

    拓跋三娘见韦训皱着眉头不发一声,道:“大师兄看来还不知道这事,因为你武功最高,又没有门庭,没人敢怼到你脸上询问,我可是烦透了,因为这传言,许多豪门的生意便如到嘴的鸭子飞了。”

    陈师古死前将衣钵交给老二洞真子掌管,然而谁都知道师门里拳头为大,许抱真打不过韦训,这所谓的衣钵就只是个破院子和一堆旧书而已,没人会听从许抱真的命令。留下的还有几个未能出师的幼徒,这根本不是遗产,只能算是拖油瓶累赘,当场就被前三个人分了。

    陈师古一身绝学从不藏私,无论是武功还是各项杂学,口诀心法向来公开,谁学得会就是谁的,因此也没什么秘籍能够传承。

    可他死前还留下一句令人迷惑的遗言,当时众人都觉荒诞不经,如今忽忽数年过去,却渐渐地流传开来,给门徒们留下巨大隐患。

    霍七郎道:“难道是那件‘颠覆大唐、祸乱天下’的遗物吗?”

    再次听到这八个字,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邱任嘘她:“别那么大声。”

    一直沉默旁听的罗头陀突然震声道:“怕什么!除了老六,咱们师门十二个人,凑不出一个九族来,手里就有这鸟玩意儿,难道还怕朝廷赶来灭谁的门吗?!”

    此话一出,堪称撼人心魄,众人愣了片刻,或是诡谲而笑,或是愤恨而笑,或是自嘲而笑,大家忽然嘻嘻哈哈全都笑了起来,客栈之中气氛愉悦活泼,同时又阴森惨布。

    霍七郎笑到擦泪,道:“我还有个隔了几门子的远房表舅,兴许还活着。”

    罗头陀大方地说:“那给你算作半个好了。”

    韦训笑道:“我当时听见这话,就知道他痰迷心窍了,马上就得倒气,谁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

    众人同时回忆起当时场景,陈师古说出有这件大凶之物后,众门徒都争相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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