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进门就哭哭啼啼:“扶云,是娘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何要如此冷淡?”

    阮扶云秀长入鬓的眉梢微微拧起:“绿桑,不是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进来么?”

    绿桑有些莫名:“可是,这是姨娘呀。”

    亲娘也算外人么?

    青姨娘哭声更响了:“原来扶云不想要娘进来,可我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若你也……”

    “姨娘若真这么想,我现在就去母亲面前多喊你几声娘亲。”阮扶云很是干脆地打断了青姨娘的话,她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青姨娘吓得连忙止住了哭声:“别。”

    私底下唤几声娘亲便也罢了,若真当着当家主母的面上唤一位妾室为娘亲,挨顿板子都是轻的。

    这点轻重,青姨娘还是知晓的。

    阮扶云又坐了下来,面上含笑,却不及眼底:“既然如此,姨娘就不要一口一个娘亲了,省得被旁人听去,说咱们伯府不懂规矩。”

    青姨娘被阮扶云挤兑地说不出一句话,却眼中含泪,欲语还休。

    阮扶云看向院中守夜的婢女,语气淡淡:“绯玉,送姨娘出去,自明日起,升为二等婢子,绿桑降为三等。”

    绯玉原本倚坐在门槛上,有些昏昏欲睡,乍听此话,一下子惊醒了,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忙引着青姨娘往外走。

    “姨娘慢走。”绯玉连推带搡地将青姨娘赶出了栖月阁,心中仍激动不已。

    且不说二等婢子的体面,就单单是月银也比三等婢子多了许多,而且背后有四姑娘撑腰,谁还怕一位姨娘呀?

    而绿桑的脸色则白了几分:“姑娘……”

    “你是栖月阁的丫头,不是供姨娘差使的,若再有下一次,你便去姨娘那当差吧。”阮扶云看向她,声音温和,“自然,你若表现好了,我也会把你提拔回一等婢子,下去吧。”

    绿桑垂下头,咬着唇道:“是。”

    “绯玉,去瞧瞧花桑回来了没有?”

    阮扶云话音刚落,花桑便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阮扶云身旁,因为一路小跑而气喘吁吁,面色泛红。

    “姑娘,婢子回来了。”

    阮扶云摸了摸她的头,柔和道:“做得好。”

    花桑却愧疚地低下头:“今日都是婢子的错,当时在镇国公府上,姑娘说要去客房休息,婢子不认识路,就听信了一个小丫头的话,才把姑娘带到偏僻无人的路上,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了。”

    说到这里,花桑稍作停顿,目光中流露些许怒意,又续道:“不过,事发之后,婢子立即去查探那个小丫头的身份了,婢子发现她私下里和大公子身边的小厮有来往!”

    阮扶云看着花桑,笑意清浅,她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眼前这个单纯聪明之余,又有些莽撞的花桑。

    她随手取了件深色披风,又系上面纱。

    “那咱们现在就去报复他吧。”